我道:“整整一天,沒有一個人進出的,我唯一碰到的,還是一個臟東西,門口貼著喪榜的那一戶。”
父親道:“這棟樓,這個單元,本來就不是給活人住的,尋常這個單元出入的人極少,物業那邊,有我們的熟人,所以對這邊的管理也一直沒有什么問題。”
“現在的小區里面,不知道隔壁單元住的什么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如果隔壁的單元再不出什么動靜,更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所以,這個單元,又被稱為‘消失的單元’,在這個小區,大部分提到七號樓三單元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印象。”
說著,父親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為氣脈不順暢,父親連說話的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進到主臥的那個女人已經換了一身居家的便服出來了。
米色的格子裝,她頭發也是披散了開來。
我看過母親二十出頭的照片,現在的女人就是那個時候母親的樣子。
她比進門的時候,又年前了十歲。
我不由“啊”了一聲。
父親沒有理會我的驚訝,而是對著我說:“你在樓下看到的喪榜,其實已經貼了小二十年了,整個單元住的,也都是孤魂野鬼,是你香月阿姨的朋友。”
說著,父親指了指那個像我母親的女人。
那女人對著我點了點頭說:“沒想到小禹都長這么大了。”
說話的時候,女人在那有符印的凳子上坐下。
房子里的鳥啊,蝦啊,全都沒有任何的異動,現在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叫香月的阿姨,就是這房子的主人了。
可她為什么會用我的生日做密碼呢?
見我一臉的迷惑,父親繼續說:“若不是你香月阿姨的幫忙,你恐怕都沒有辦法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她對你有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