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尋歌第一次見到逐日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難以形容逐日眼中的情緒，那不是逐日應該流露出的神色。

得不到答案的精靈又問了一遍，她的視線時不時就掃過魔方腦袋上的空位，那里應該有玩家，可她看不到也聽不到，于是只能詢問魔方腦袋上的那個小機器人。

拂曉春客旁邊的那個小機器人答道：“可以。”

精靈眉宇松動了幾分，下一秒，拂曉春客操控的機械族倒下了，逐日將目標對準了另一個生命值較多的機械族。

y128：“走嗎？”

虞尋歌聲音艱澀的說道：“等等！再等等……”

這個問題是為了自己問的，在聽到逐日問出這個問題的剎那她就知道，逐日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因為她的學徒也在這里！

逐日無法停下殺戮，但她害怕她的學徒在這場游戲里死亡會像獵殺者一樣徹底死亡。

可游戲已經進行這么久了，玩家清理了一批又一批，逐日不會拖到現在才問，她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欺騙自己。

她握著匕首的手永遠那么穩，利刃每一次揮出都透著堅決。

但在轉變攻擊目標時，逐日又問了那個機械族同樣的問題。

――“你們被擊殺后能復活嗎？”

――“可以啊。”

為什么要又問一遍呢？

為什么要問一遍又一遍？

不是知道答案是可以復活了嗎？

不是說話從不說第二遍嗎？

虞尋歌停下腳步，她怔愣的看著逐日，像從前看逃生電影時她最煩的那些緊急時刻停下來發呆的傻瓜。

直到精靈將拂曉聲畔擊殺后，轉眸看向了自己。

――浪漫游客。

y128使用了這個技能，移動到了她們事先儲存的地標建筑旁。

然而這個問題好似陰魂不散，幾乎剛落地，她就再次聽到了這句話，只不過說話的聲音換了，問問題的人也換了。

那個聲音輕柔許多，但同樣帶著一絲沙啞。

――“你們被擊殺后能復活嗎？”

――“不能！你們親手殺死了你們的學徒！”

荒燼的大劍重重劈下。

機械族倒下，手持大劍的荒燼轉身，冰冷憤怒的眼神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