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離開前，她忍不住問道：“超強過濾，是你自己領悟的，還是松瑰為你尋到的？”

離晝抬眸看了虞尋歌一眼，給出了答案：“松瑰。”

虞尋歌笑了一下，飛離了龍島。

離晝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圖藍，問道：“你剛才在開心什么？就因為她幫你交易了一個技能？”

“你不懂。”圖藍搖頭，歡快的神情柔軟了下來，她道，“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尊重我，客氣地問我一句需要不需要，可今天她會直接幫我答應下來讓我學！她把我當自己龍看待才會這樣。”

離晝努力捋了捋這個邏輯，然后沉默了。

離晝仿佛看到了第二個自己，有一瞬間，她突然就有點明白圣杯那群家伙看自己的眼神為何那樣了。

迷你冰龍一屁股坐在火龍的腦袋邊，她開始說起自己和虞尋歌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當然，她絕口不提虞尋歌的秘密以及她擁有的各種奇物和道具，她只說日常，甚至就連具體的時間地點和事件也會稍加修改。

離晝貼心的變成和圖藍一般大小，頭頂的月光照在兩個龍團子的身上，小小的兩團影子從6點走到9點，又走到12點，圖藍才意猶未盡地說完虞尋歌這個人。

她總結道：“其實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完完全全相信我。

“雖然我有一段時間在寵物空間，可我有問過b8017913，在我不在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這次的游戲很危險，很可能失去一切，可她在推演思考自己失去一切后該靠什么底牌重頭再來時，她想到了煉金甚至想到了烹飪，就是沒有想到我。

“我們得到了無悔誓約卷軸，她寧愿給我核心技，也不愿意給我另一個技能，因為如果我擁有了那個技能，有朝一日背叛了她，她將很難將我擊殺。”

說完這段話，圖藍沉默了很久很久。

離晝輕聲道：“但是。”

仿佛按下了某個開關，仿佛失靈的電路被重新連接。

圖藍接過了離晝的話，她道：“但是！越是這樣，我反倒越舍不得離開她，我不知道怎么解釋這種傻瓜一樣的感受。”

離晝：“那你會責怪甚至怨恨她的不信任嗎？”

圖藍：“不會。”

離晝：“那你覺得我至今無法完全痛恨松瑰是愚蠢嗎？”

圖藍：“是。”

離晝放肆地笑了起來，她道：“你接受你的朋友永遠無法完全信任你，我也接受松瑰在面對選擇時永遠只要更好的那一個。她們的缺點如此令人痛恨，卻又如此冰冷耀眼。

“圖藍，我們沒什么不一樣。

“我們都討厭無瑕的完美，偏愛尖銳的殘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