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食：“不，我也不行，如果你一定要毫無保留地去信任一個人，那個人只能是你自己。”

圖藍似懂非懂地點點腦袋，她好奇道：“那之后呢，她還教你什么了？”

虞尋歌道：“那之后十多年我都沒再見過她，因為她說她不好意思再來，她為了自己過得更舒心，放下了世俗意義上的責任，她就不應該再來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圖藍仿佛腦袋上有一個燈泡亮起，雙眼亮晶晶地說道：“喔！是不是就和龍巢里希望孩子快點長大的大龍一樣！口是心非？將你狠狠推開，其實是希望你快快變強？”

“那肯定不是。”虞尋歌毫不猶豫打碎圖藍的想象，“她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她既然那樣說，就肯定是那樣想的。”

年幼的虞尋歌不理解，可隨著她漸漸長大，她越來越能理解沈玉食的心情――只要我之后沒有養育你，也沒有照顧你，那我就沒有資格再以長輩的身份教導你的行。

她們有時候真是一脈相承的擰巴。

其實虞尋歌知道沈玉食沒有再結婚，她一直都知道。

大人們不懂小孩的關系網，可她有自己的門路，用零花錢給b市的小伙伴或者相熟的老奶奶打個電話問一問不就行了？

當然，她并不在乎奶奶究竟有沒有給自己找個新爺爺，那是奶奶的事，和她無關。

她只是忍不住關心這件事，奶奶是因為要找個老伴的事才和爸爸鬧翻，可她后來明明也沒有再找老伴，為什么還是沒有和他們團聚。

圖藍：“對啊，為什么呢？”

多年以后，虞尋歌終于能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她不在乎虞清山。”

圖藍又問：“那她也不在乎你嗎？”

虞尋歌嘆息道：“我不知道，我說不好……我不確定……我只知道她從不委屈自己。”

這其實沒什么不對。

哪怕沈玉食只是站在樹蔭下教了她不到一小時，可那短短一小時的色彩也壓過了虞清山在她十幾年的成長過程中對她的所有教導。

說不清到底是本能在救她，讓她無法聽從虞清山的錯誤指令，還是因為沈玉食。

只要她還記得沈玉食這個名字，她就會一直記得樹蔭下的那場對話。

半夜2點趕到家后，虞尋歌將之前追殺霧昔時就收起來的貓窩重新扔到后院，換了個衣服，偽裝成老太太后就直奔包子上夜班的地方。

以前是她太大聲了，包子刀尖舔血找刺激這個事兒吧，確實適合找個夜班邊上邊找……

她算是明白了，搞各種壞事的人大多都夜里出沒，白天大家都有其他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