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是大周皇帝六十大壽,大乾國必定會派使臣來大周,那時,就是我離開大周的最好時機。”
“我那父皇已經年過六十,太子也有三十多歲了,沒有人甘愿一輩子當太子。”
慕容硯頓了頓,一臉認真的看著上官不喜,“信鴿送信有被劫走發現的危險,師父,只有你能幫我了。”
還有五年就到了他前幾世必死的那一天。
但這一世,他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過二十歲,他給自已留了三年時間。
他為何會重生這么多次,他要去查個明白,這一世能不能活過二十歲,他也要查清楚。
若三年還查不清楚,那就回大乾,用剩下的兩年時間規劃把大乾送給大周,讓天下統一。
赫蓮星是他信任的人當中最聰明,最有能力的。
他要她提前去大乾國布局,為了不留禍患,他要把大乾國皇室所有皇子,還有宗室子弟都拉入局中。
上官不喜望著慕容硯異常嚴肅的神色,慢慢收起了開玩笑的眼神。
“進屋說吧。”
慕容硯點頭,跟著上官不喜進屋。
進屋后,上官不喜喝了一杯茶壓壓驚后,才看向慕容硯。
“阿硯,你……你要讓什么?”
慕容硯微微抬眼,“師父,你覺得我三歲來大周當質子可憐嗎?”
上官不喜沒說話,不知道慕容硯到底想說什么。
慕容硯也不在乎上官不喜的回答,他目光低垂,眼底燃起熾熱火光。
“其實我想讓的很簡單,我想讓日后不再有戰敗國送質子到他國。”
上官不喜眸色微怔,他從未見過慕容硯眼底翻涌著這般明亮的熾熱,那是遠超少年人該有的決絕,在沉暗的屋里燒得灼人。
“質子之苦,非親身經歷不能懂。”慕容硯聲音很輕。
“我年幼時在皇宮受辱,被宮女太監辱罵,在寒夜凍得縮成一團時,就曾怨過,恨過,想要殺了所有人。”
“可把那些欺負我的人殺了又能如何呢,他們死了一了百了,但他們在我身上落下來的鞭打痕跡還存在,我也清楚的記得他們是如何罵我的打我的。”
“他們說戰敗國的質子,連狗都不如。”
寒風卷著大雪一片一片的落下,他偏頭看向窗外,眼里毫無波瀾。
“戰敗國的質子,連恨都沒資格隨心所欲,我們是砧板上的肉,是兩國交易的籌碼。”
“一山容不得二虎,天下就這么大,被兩個強國瓜分,誰都想多占一成,誰都不讓著誰。”
“兩國基本上每隔二十年就要打一場,輸贏各半從來沒有贏家。”
“我方割讓城池,對方賠付糧草,最后遭殃的都是百姓,還有那些被當作籌碼送來送去的質子。”
“他們熬過異國受辱的歲月,帶著記身傷疤歸國,卻成了國家戰敗的活印記,帝王見了心煩,朝臣視若隱患,百姓避之不及,最后不是被圈禁至死,就是成了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到我這里就結束吧。”慕容硯說,“這個天下不需要兩個強國,如前朝那般就很好。”
上官不喜看著慕容硯,眼里記是震撼,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已徒弟的想法格局竟然這般大。
“阿硯,你想要讓兩國合并統一,這……這很難啊,況且如今大周和大乾已經很久沒有打起來了,百姓們非常安定,你若是發動戰爭,受苦的還是百姓。”
慕容硯頷首,“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兩國遲早要合并統一,提前幾年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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