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入春以來,鐵血軍寨扎根在北疆這片土地上,仿佛一頭蘇醒的巨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脹、強大。
從海州涌入數千百姓,人口突破兩萬大關,帶來的不僅是熙攘的人煙,更是爆炸性的生產力。
主寨前后兩座以青石壘砌的甕城竣工,入口呈喇叭狀,如同猙獰的獠牙,宣告著此地的不可侵犯。
附寨的寨墻日夜不停地壘高、加固,一座座功能各異的軍事建筑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勾勒出新興寨區的輪廓。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最先建成并投入使用的商業街——軍寨榷場。
老保長王槐將此地視為軍寨命運的轉折點,傾注了全部心血。
他親自選址,精心規劃。擁有軍寨官方背景的鋪面自然是龍頭:
專售雪花鹽、北風烈等“軍需官營”鋪子門庭若市,剛建成的牲畜交易市場里牛羊嘶鳴,人氣鼎沸。
大廚程河的“天下樓”(又名聚賢樓)在軍寨資源支持下盛大開業,三層木樓氣派非凡,不僅提供美食,更成為消息匯集、人才匯聚之地。
唐老丈也有著軍寨支持,新開的“南河糖鋪”甜香四溢,標志著軍寨的糖業正式走向規模化。
王保長沒有忘記老朋友,第一時間就送去了消息,常氏、李家、羅家等合作商家的商鋪,也陸續從簡陋的窩棚搬進了結實寬敞的寨樓。
按照去年談妥的條件,軍寨以土地所有權換取長期稅收和控制力,商賈們則以優惠價購得經營權,并獲得軍寨頒發的“經營許可證”。
這薄薄一張紙,價值千金,卻意味著受軍寨保護,可申請軍隊護衛,乃至未來隨軍貿易的資格。如軍隊出征草原,商隊和運送貨物隨行。
換之,這許可證,就是一張發戰爭財的門票!
這幾家大商號如同聞見血腥的鯊魚,迅速搶占了最繁華地段的鋪面,展示出驚人的財力。
若非鋪面有數額限制,怕是好的地段一處不剩。
隨著幽州境內運河通航,中原、江南的商隊循著“安北將軍”秦猛的威名和利益的誘惑蜂擁而至。
尤其是去年與軍寨說好的商隊,占據不小的優勢。知道許多去年沒來軍寨報備的商販懊悔。
第二批商隊入駐,帶來了琳瑯滿目的江南特產:精致的絲綢、清香的茶葉、多樣的糧油醬醋,價格公道,極大豐富了軍寨的物資儲備。
醫館、客棧、雜貨鋪、糧鋪等鋪面相繼開張,商業街張燈結彩,人流如織,喧囂聲直上云霄。
最初橫縱規劃的兩條街道很快就不敷使用,王槐當機立斷,再次組織人,第三第四條商業街即刻動工,一個頗具規模的商業區雛形已現。
每日的稅收如涓涓細流,先匯入監鎮衙門,再涌入軍寨府庫,為這頭巨獸輸送著成長的血液。
然而,在這片繁榮景象之下,秦猛比任何人都清楚,草原韃虜在,北疆的安寧如同琉璃般脆弱。
趙平確認韃虜不會來,率領千余邊軍精銳返回幽州大營準備大比,南岸防御力量頓時顯得單薄。
草原上的契丹,女真吃了虧,豈能善罷甘休?這群豺狗只要尋到機會,就會瘋狂撲來撕咬。
“沒有刀劍守護的財富,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秦猛在軍事會議上斬釘截鐵。朝廷兵額限制?
他不在乎。他效仿抗戰先輩,以“保境安民”為名,大規模招募“土兵”、“民兵”來訓練。朝廷不承認的編制,他秦猛來承認,發糧餉。
命令下達,龐仁等人奔走于燕北郡各州縣,以“吃飽飯、有田種”的承諾,吸引大量流民青壯涌入。
軍寨各處營地,新兵操練的號子聲震天動地,與商業區的喧囂交織成獨特的樂章。
常家多支漕運船隊一次次滿載糧食抵達南河集鎮。李家、羅家等本土勢力的商隊川流不息,運來鐵料、布匹、糧食,換走鹽、酒、皮毛。
龐大的財源,支撐著迅速的擴軍。
春耕結束后,秦猛將繁瑣的政務交由王槐、諸葛風等人處理,他自己則全心撲在練兵上。
針對邊軍大比的“預備隊”和作為軍寨尖刀的“尖刀連”,他親自帶隊進行超越常規的“特種訓練”:野外生存、潛伏滲透、極限體能……
同時,麾下所有部將以上軍官,如張富貴、秦大壯、李山、劉鐵柱、王善、常勇、魯真、林怒等,被集中起來進行軍事學習,強化訓練。
個人武藝——演武場上,馬上馬下,真刀真槍的較量日日上演,最終排出了眾將的勇武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