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新兵,經過簡單操練。
這批人入軍寨后,已根據特長、身高做了初步劃分,標記為步兵、騎兵等不同兵種的苗子。
然而,面對這支難得的“生力軍”,秦猛心中卻無多少喜悅,反而存著深深的警惕。
這些人來自幽州,與帥司及幽州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無法確保其中沒有摻雜進來的“眼睛”和“耳朵”。
因此,這批人目前僅處于觀察和基礎隊列訓練階段,真正的編組分隊、戰技操練尚未開始。
此事秦猛已與老成持重的保長王槐、心思縝密的諸葛風私下商議過。
為甄別可能的奸細,他們定下了方略:一方面,由王槐、諸葛風等人輪流出面,隔三岔五便對這批兵員進行“思想疏導”,看似閑聊,實則潛移默化地抖露幽州官僚體系的腐敗丑惡。
另一方面,根據實際情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界河畔邊民長年被騷擾的事說出來,凸顯出草原韃子兇殘,樹立起民族大義的信念。
最后則大力宣揚軍寨“有功必賞、善戰者升職、分田分地”的規矩,用切實的利益和邊塞生存的危機感,逐步瓦解他們可能存在的舊有忠誠,將他們捆綁,培養對軍寨的歸屬感。
“姜還是老的辣呀,我有保長,定可消除隱患。”秦猛看到老保長王槐的身影,臉上笑意漸濃。
各家族商賈送來的青壯,護衛,已有不少轉入軍籍,還有部分人愿意把家眷遷到邊寨落戶。
他從附寨特意開辟的一處小門而出,帶領親兵隊,踏著積雪,直奔兩三里外的一處山坳。
這里是他身體原主記憶里常來拾柴的地方,已然脫離了主寨周邊的林帶范圍。地勢得天獨厚,四面環山,中間是一片寬闊平坦的盆地。
如今,這片盆地已不復往日荒涼,依托山勢建起了前后兩座關隘,有一隊兵卒日夜守衛。
關隘附近,兩個可容納千人的臨時營地聳立。海寧村村民、帥司撥付新兵的家眷被安置于此。
與食不果腹的流民不同,這些百姓自有行李家當,安頓起來更為省事。軍寨主要提供糧食、御寒的衣物,并采用“以工代賑”的方式,組織青壯清掃積雪、修建屋舍、參與訓練。
負責此地防務和管理的常勇、阮二見秦猛到來,立刻上前匯報。秦猛仔細查看了民眾的安置情況,見雖簡陋卻井然有序,心下稍安。
他又督導駐扎在此地的新兵隊伍操練,勉勵了幾句。
返回主寨時,他特意繞道軍醫局,看望了此前戰斗中負傷的弟兄,叮囑醫官護工好生照料。
處理完這些繁雜事務,秦猛才回到自己的官署。
他雷打不動地開始了自身的武藝錘煉,隨后又親自調教親兵隊、暗部隊伍的搏殺技巧。
吃過晚飯,他還在燭火下,教授諸葛風,李恒等親信簡單的算術和阿拉伯數字記錄方法。
更手把手地傳授陳麻子和石地虎暗部隊伍傳授偵察、潛伏與搜集情報,追蹤的技巧要點。
時光便在這忙碌中飛逝,一轉眼,兩天過去。
臘月二十三,小年已至,年關的腳步愈發近了,空氣中似乎也隱約多了一絲節慶的氣息。
但軍寨上下,依舊籠罩在緊張而有序的備戰氛圍之中。
邊塞之地,寒風越發凜冽。
但今天,臘月二十三,是民間的小年。除了必要的巡邏和警戒,寨民們開始三三兩兩前往附寨預留街道臨時搭建的集市,采買年貨。
沒錯,邊陲戍堡也有這臨時集市!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