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嗯。你不要把那些官員們想象成‘讓他們白他們就會白’的小學生……慢病用不得猛藥。那個魏成剛干了十年縣長,云亭貪腐的氛圍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歷史,地下的官員們個個都長了個貪腐的腦子。你這對付貪腐的猛藥灌下去,最終害了的是你自己的政治生涯。
“因為,沒有人愿意跟一個愣頭青為伍。所以,你不能走極端的白,也不能總想著白中有黑,而是要走中間那條一般人都發現不了的灰……
“你要給他們這些干活的人定好“白”的框框,也要給他們定好“黑”的懲罰!可你要記得,一定要給他們留有一定的“灰”色收入。你要左手拿著白色的規章時常給他們念念,右手時不時亮出黑色的貪腐長劍砍幾個人給他們看看,然后,他們就會在灰色的路上,跟你保持行動上的絕對一致。”
聽到徐老的話,蔣震便愈發覺得秦老對徐老的評價是很正確的。
秦老那邊不會有這樣的理論。因為秦老幾乎沒有什么基層經驗,頂多也就是履歷上的掛職。
而徐老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雖然丈人家的關系給了他支撐,可是,徐老真正做到了‘打鐵還需自身硬’。
“我回去后,一定謹遵您的教導,只是……”蔣震停了片刻,繼續道:“只是秦老已經死了,我在南云南邊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了。”
“老秦死了?”徐老的眼忽然就渾濁起來,繼而又慢慢清澈回來,低聲說:“那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那刻徐老的眼神里仿佛還暗藏著別的事情,這種眼神蔣震是非常熟悉的。徐老只有在醞釀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讓人生畏的眼神。
“好……”蔣震輕輕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