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干不好,倘若干不到高位,無法形成自己的權力網,后期絕對會受制于人的。就是秦老都幫不了自己。
“蔣震啊……”耿東烈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盯著他說:“仕途這條路不好走啊……這人踏上仕途之后,往往是越來越沒人情味。我看著耿思瑤對你這么急,我心里就擔憂啊。擔憂她哪天會受傷啊。”
“我跟思瑤的關系,沒您想得那么復雜。”蔣震解釋說。
“就是這一點最致命……”耿東烈說:“你覺得簡單,但是,我家思瑤覺得不簡單啊。你對事物的看法跟她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啊。話說,你對我們這些商人什么態度啊?”
“很優秀。”蔣震脫口而出。
“不……”耿東烈搖了搖手指說:“我們這群人,那可都是人精里的人精。我們那兒優秀了?我們腦子拼得過那些碩士博士嗎?還是說我們懂得比那些歷史學家、考古學家們多啊?我們就是掌握了一樣本事而已……知道是什么嗎?”
蔣震不知道耿東烈最終要將話題引向何方,便只能隨著他的節奏說:“不知道。”
“我們能裝……”耿東烈說著,嘴角就咧出一道冷冷的笑,像是露出了獠牙的狼,冷笑著說:“我們這些人都特別能裝。裝善良、裝仁慈、裝高尚……但是,我們骨子里知道我們自己有多惡心!我們都知道誰誰誰不是個東西,但是,場面上誰都不會點出來。這是規矩嘛。”
“是嗎?我,呵,真看不出來。”蔣震微笑說。
看到蔣震在笑的時候,耿東烈的表情卻嚴肅起來,冷盯著蔣震問:“你還能笑得出來?我們為什么這么能裝?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當官的比我們還能裝嗎!對不對……是不是?”
蔣震那刻覺得耿東烈醉了,但是,他眼神中釋放出的在乎,卻讓他感覺耿東烈沒有醉。
“我…我不知道您想表達什么。”蔣震直道。
“這個社會很瘋狂的啊!”耿東烈突然站起來,雙手張開抬起頭看向天空,“超級瘋狂!看看這片骯臟的天空!我們……”他迅速低頭,看著蔣震說:“我們都是沾著骯臟的人,歷朝歷代,幾千年的歷史!我們這些所謂活在頂端的人,都他媽的是人踩人、人殺人,踩著鮮血一步步走上來的!蔣震…你要知道,這個社會不是君子的社會,這個社會是小人的社會!你越成長越會發現,我們生活在一個算計滿滿的社會,小到人與人,大到國與國,都在算計……是不是?對不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