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妻子,也許也是唯一一個與之發生關系的女人。他怎能不在乎。
良久,將父親扶上床之后,劉晴從東邊臥室出來,去院里上了個廁所后,回來問:“今晚還回去睡嗎?”
“你回去吧。”蔣震說。
劉晴聽后,沒有應聲,開始收拾晚飯的垃圾。
蔣震看著她干練的動作,很難想象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億級集團的董事長。
她從院子里端來一盆水,雙腿岔開著開始洗碗。那毫不將就的樣子,與周身的平房環境卻異常契合。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的話,便正如父親所,劉晴會是一個優秀的妻子。
生兩個孩子,起早貪黑,平淡終老。
此情此景,不由想到了當年的母親。父親說她曾清醒過一陣子,與常人無異。那一陣的她,或許也像此刻劉晴一樣,一樣地坐在這個屋子里,一樣地坐在馬扎上洗碗洗筷吧?那時候的父親,看到那一幕時,必然是對未來平淡而又美好的生活充滿了向往吧?
當那樣的美好忽然間成為泡影的時候,他心情何其悲啊?
那時候母親還大著個肚子,父親推這個三輪車滿世界地找,而今自己雖然回來,可是母親卻永遠回不來了。
甚至,連骨灰都沒有……
父親的心,怎能不悲痛?
想到這些,蔣震忽然覺得今夜醉了的是自己,而不是父親。
“明天我和咱爸去趟省城。”蔣震說。
“我都聽見了……”劉晴低著頭,一邊收拾著刷碗一邊說:“什么書記不書記的,都是人不是……他當年對你媽敢愛,咱現在對他也敢恨。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跟著,最好也別讓我跟著,他們要是敢惹咱爸生氣,看我不把他們家砸了才怪呢!”
話畢,端起盆中的臟水,“嘩”一下潑到了外面的地上!
而后,回過身問:“我給你打洗腳水嗎?”
“不用……”蔣震說。
“那你快去睡吧。”劉晴說。
“你呢?”蔣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