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我們要讓大乾人知道,漠北草原,究竟是誰的天下!”
“殺!”
“殺!”
“殺!”
十五萬匈奴大軍齊聲怒吼,聲浪震天。
但左賢王心里十分清楚,這吼聲里有多少是真正的戰意,有多少是強撐的勇氣。
活閻王三個字,就像夢魘,伴隨著河西的易主,那首哀歌的傳唱,早已刻進每個匈奴人的骨子里。
但沒辦法,他只能一戰。
左賢王看向天穹,做了一個極為虔誠的手勢。
“愿長生天保佑!”
十里之外。
大乾的精銳鐵騎筆直的肅立著,雖然他們的人數遠少于匈奴,僅有五萬之眾。
但氣勢,卻截然不同。
清一色的玄甲騎兵,戰馬高大雄健,噴著響鼻,馬蹄不時輕刨地面。
他們手持長矛或橫刀,腰挎強弓,箭囊飽滿,周身盡是肅殺之氣。
軍陣的最前方,一面巨大的黑色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中央用金線繡著猙獰的閻羅鬼面。
旁邊,是玄底金字的高字王旗,以及代表大乾驃騎將軍的旌節。
高陽依舊一身白袍,外罩玄色輕甲,臉上戴著那副青面獠牙的青銅面具。
他抬眸,眺望不遠處烏泱泱一片的匈奴戰陣,眼中滿是平靜。
陳勝、吳廣護衛在兩側,李二雞、樸多、王驍、趙不識等將領勒馬于后,人人眼中都燃燒著戰意。
李二雞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興奮地道,“驃騎將軍,這幫蠻子終于被咱們趕到一塊了,十五萬啊,這得是多少軍功!”
“這一戰您說怎么打?”
“怎么打?”
高陽的目光收回,看向眾將。
“我們攜帶著天下最精良的軍械,穿著遠勝匈奴人的甲胄,騎著喂飽了黑豆和精料的,一整個冬天都在休養生息,膘肥體壯的戰馬。”
“而匈奴人有什么?他們穿的是皮革,拿的是破銅爛鐵,甚至一直引以為傲的戰馬,在經過一整個苦寒的冬天,也變的羸弱不堪!”
“他們看似十五萬鐵騎,實則多是羸弱之馬,久困之兵。”
“所以這一戰,很簡單!”
高陽的手,緩緩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冰冷的聲音響起,“這一戰沒有什么奇謀,也沒有什么詭計。”
“只有……”
“正面沖鋒!”
“甲胄碾壓!”
“軍器碾壓!”
“馬力碾壓!”
“用我大乾最鋒利的刀,最堅硬的甲,最強壯的馬,去碾碎他們!”
“讓他們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數的堆積,毫無意義!”
“全軍聽令!”
高陽冰冷的聲音通過傳令兵的齊聲怒吼,傳遍軍中五萬鐵騎。
“目標,匈奴中軍,左賢王大纛!”
“沖鋒陣列!”
“碾過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