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齊皇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復雜的笑容:
“高陽……竟然死了?”
“武裝∥祝閼媸恰秒薏恢盟凳裁春謾!
齊皇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大乾所在的方向。
“傳令!”
“立刻核實消息,若屬實……通知燕、楚二國。”
“來年,也該給大乾上壓力了!”
“……”
雁門關。
秋雨淅淅瀝瀝,打在太守府青灰色的瓦片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書房內。
杜江呆呆地坐在太師椅中,手中捏著一封剛從長安加急送來的密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燭火在秋風中搖曳,將他那張已爬上皺紋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高相……死了?”
杜江一陣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密奏上白紙黑字,寫得分明:冠軍侯高陽,因疾薨逝,陛下追封護國大將軍,以王侯之禮風光大葬。隨奏附來的,還有朝中友人私信,詳細描述了長安城之事。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杜江的心口緩慢地切割。
杜江閉上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數年前臨江城的那一幕。
那時他還是臨江縣令,高陽以監察御史之身南下平抑糧價,那年輕得過分的身影,站在衙門口,他當時還在內心痛斥陛下糊涂。
一介紈绔,如何能平定暴漲的糧價?
誰知高陽直接以雷霆手段設局,引來外地商賈,坑殺本地奸商。
短短十日,糧價應聲而跌。
其手段之狠辣,算計之精準,令當時在場的杜江脊背發涼。
最后,還因自己心中的愧疚,一陣暗示,騙自己以送茶之由將數年的俸祿都送了出去。
事后。
杜江想明白了一切。
那一刻。
他就在心中斷定,這個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
果然,此后數年,高陽如彗星般崛起。
長安保衛戰、河西大捷、獻火藥、制水泥、推新政……一樁樁一件件,每每傳出都讓杜江在府衙內聽得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