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寧侯府。
長寧侯林萬安,萬安侯田鳴齊聚一堂。
林萬安身穿錦衣華袍,滿目威嚴,他手中把玩著文玩核桃,不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活閻王不知趣,那就讓他知道何為輿論之威!”
“這下縱然是他,也得喝一壺。”
林萬安帶著一抹戲謔的聲音,隨之響起。
田鳴偏瘦,一臉精明。
他滿臉冷笑的道,“長安盛傳活閻王之威名,乃是一位玩弄人心的高手,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人心難測,縱然他將真相公之于眾又如何?他臭名昭著,周老爺子清名滿天下,長安士子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越發憤怒!”
“輿論一起,看他能如何!”
兩人說完,爽朗的笑聲驟然回蕩大廳。
但正在這時。
一名下人急匆匆沖了進來。
他面色一白,趕忙的道,“侯爺,大事不好了。”
此話一出。
林萬安和田鳴心頭浮現出一抹不妙。
“何事如此慌張?”林萬安滿目威嚴的道。
“啟稟侯爺,活閻王將育嬰堂之事公之于眾,并且說那柳大山極愛學習,小時候被狗攆,被下人打,求學之路太過艱難,故此才走上歧路,因此活閻王要捐一百萬兩白銀,要廣設學堂,大庇天下寒士!”
“什么?”
林萬安一聽,臉色大變。
他和田鳴齊齊站了起來。
“那柳大山愛學習?”
“這開什么玩笑?”
林萬安震驚出聲。
田鳴面色陰沉,臉色難看的道,“這活閻王不講武德,分明是想以錢壓人,這一百萬兩一掏,只怕長安輿論大變。”
林萬安也臉色難看的道,“是啊,活閻王還是魄力大啊,這一百萬兩銀子,我們只怕不太好受。”
“但問題不大,一百萬兩雖多,但還不至于令輿論徹底轉變,我們再想想辦法,還能跟活閻王掰掰手腕!”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下一秒。
又是一個下人慌亂跑來。
“侯爺,大事不好!”
林萬安掃了一眼,心頭煩悶,但他還是出聲道,“下去吧,早朝之事,活閻王掏出一百萬兩,本侯已經知曉,不必再說。”
“下去拿賞錢吧。”
但下人卻面帶苦澀,朝林萬安道。
“侯爺,那不是一百萬兩啊!”
林萬安:“???”
“不是一百萬兩?”
林萬安懵了。
下人繼續的道,“那活閻王簡直喪心病狂,不當人也,這一百萬兩只是第一筆錢,在未來三十年內,他要掏出一千萬兩,廣納天下寒門子弟!”
“現在整個長安城,輿論直接反轉了,不少帶頭出聲的大儒,全都反水了,侯爺快想想辦法吧!”
轟!
一千萬兩!
林萬安傻眼了。
田鳴也傻眼了。
即便他們位高權重,家底也不少。
但依舊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這個數字一出,即便高陽干了天怒人怨之事,那也得免除一死!
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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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于一百萬,一千萬兩嗎?
一百萬他們還能嘗試反擊,一千萬兩,這如何逆天改命?
“草擬嗎,長寧侯!”
“喪心病狂,竟以幼小孩童雙眼,為老母盡孝,你枉為人!”
“畜生不如!”
“竟還暗中蠱惑我等,意圖冤枉高大人,真是可惡啊,你這等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我輩不惜一死,縱然沒有實證,也要將爾等狠狠釘在恥辱柱上!”
“不錯,有種殺了我等!”
這時。
一道道士子的謾罵聲,自府外席卷而來。
他們不顧身份,直接開罵。
并且從聲浪來說,來的人還不少。
林萬安聞聽府外的聲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