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晚點了下頭。

高洋頓時欣喜道，“那麻煩蘇小姐了，我先走一步。”

高洋的臉上，就好像卸下了一負重擔似的，輕松地推門離開了。

顧硯之不在客廳，蘇晚聽到玩具室里傳來聲音，顧硯之坐在沙發上陪著女兒玩積木，格格趴在沙發上，大狗嘴親呢地搭在顧硯之的大腿上，享受著他一只手的撫摸，舒服地瞇著眼睛。

兩父女和一只狗的畫面，還挺溫馨的，只是蘇晚看著有些不順眼。

“鶯鶯，該回去吃晚飯了。”

“可是，媽媽，我還不餓。”顧鶯想要繼續玩。

“你吃完飯可以下來繼續玩。”蘇晚哄道。

“好吧！”顧鶯扁了下小嘴，顧硯之也哄她，“吃完飯，爸爸繼續陪你玩。”

“好，那我先去吃飯，爸爸你等我哦！”顧鶯說完，牽起母親的手就走。

蘇晚陪女兒上去吃飯，吃完飯顧鶯就迫不及待要下樓去了。

蘇晚有些懊惱，住上下層，她真的管不住女兒要往顧硯之家跑。

而她為了安全，還得親自送下去。

再次來到顧硯之的家里，顧鶯也不想玩了，想看動畫片，顧硯之給她放好片源之后，蘇晚朝他道，“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顧硯之目光深邃望過來，“去陽臺那邊吧！”

陽臺這邊也有一個茶臺，顧硯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坐下說。”

蘇晚坐下，目光看著對面的男人，也許正在生病，他身上那份銳利的氣勢弱了不少。

“想問什么盡管問，我都會回答你。”顧硯之率先出聲，好像盼望著蘇晚問問題。

蘇晚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當年我爸和史密斯合作研究過白血病，是你要求我爸加入實驗室的嗎？”

顧硯之眸光微閃過失落，但也認真地回答她，“對。”

“原因是什么？我爸為什么要替你研究白血病這個項目？”蘇晚繼續詢問。

顧硯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微微避開，落在陽臺外的夜色中，手指也慣常在桌面輕敲，似乎在斟酌措辭。

蘇晚不由瞇緊了眸，“顧硯之，我需要你說實話。”

顧硯之收回目光，沉靜地看著蘇晚，“當時實驗室剛成立，需要確立幾個核心研究方向，白血病是全球性的醫學難題，市場前景廣闊，投入研究是我當時出于商業性的決策。”

蘇晚眼底恨意閃爍，她咬了咬唇，強忍憤怒道，“所以，為了你的商業項目，讓我爸最后耗盡心血，透支健康為你賺錢嗎？”

那本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證明著父親在最后時光，的確不遺余力地研究白血病。

顧硯之垂下眸，“抱歉，我應該多關注你父親當時的身體狀況，不應該讓他過度勞累的。

蘇晚閉上眼睛，桌上的手緊攥成拳，她知道，現在就算再怎么恨他，也無事以補，只是蘇晚想不通，一個純粹的商業項目，真的值得父親拼上性命嗎？

顧硯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有掙扎，有愧疚，還有難于訴說的痛楚。

“蘇晚，你父親已經去世了，再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蘇晚瞬間眼底淚意閃爍，“顧硯之，這次實驗結束之后，你最好離我遠點，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蘇晚起身離開。

顧硯之的身軀卻僵硬地坐在沙發上，心臟像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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