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第五傾寒，早已沒了那副高高在上，強大無敵的模樣。

她蜷縮著肩膀，像個做錯事的稚童般無助啜泣。

那本該翻涌著恨意的心臟，此刻卻沉寂得如同被冰雪封凍的深潭。

她顫抖著指尖按壓心口，卻再也尋不到一絲熟悉的怨毒。

一旁的第五書雙凝視著這一幕，那個被沈書仇拉住和第五傾寒相握的手在此刻不由微微用力。

那一雙眸子也一直凝視在沈書仇那一張臉上，眼底的愛意猶如波濤洶涌的大海，翻涌不息。

只可惜，那眼角的愛意卻不被那一雙眸子所見。

沈書仇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仿佛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對第五書雙的深情一無所知。

不知過了多久，抽噎聲漸弱，第五傾寒猛地抽回手，用袖口狠狠蹭去淚痕。

發絲凌亂地垂落臉頰，她仰頭時，眸中翻涌的血色恨意已然消散。

只剩一片平靜無波的幽潭：“姑且...算我輸了，既然沈哥哥想留你，便饒你這一回。”

第五書雙垂眸掩去眼底暗潮，輕聲呢喃似是嘆息：“又何來所謂的輸贏....這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輸贏或許不重要，但沈哥哥對我很重要。”

第五傾寒緩緩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倔強。

話音未落，她已像只受傷后尋求庇護的幼獸，整個人軟軟地偎進沈書仇懷中。

發頂蹭過他胸口，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時，睫毛還在微微顫動，偏要強撐起一抹得意的笑。

指尖無意識揪著他的衣襟，梨渦里盛滿撒嬌的意味：“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沈哥哥。”

第五書雙望著相擁的兩人，喉間泛起鐵銹般的苦澀。

恍惚間，她像是被剝離出這場糾葛，成了游走在邊緣的虛影。

就在這份酸澀凝滯在胸腔時，虛空突然泛起蛛網般的裂痕，刺骨寒意裹挾著森然殺意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