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回頭,又無法結束,那就像新生一樣重新開始。”
“哪怕是把她的骨頭挖出來,抱著她的頭顱睡覺,我也要再得到她一次。”
“同樣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前未婚妻,溫少爺,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秦悟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溫璨放在扶手上的手無聲握成了青筋暴起的拳。
最后他發出一聲輕如煙的飄忽的笑,身體突然放松后靠,語調冰涼懶散:“秦少爺,有沒有人說過,你可能有妄想癥――你最好去看看精神科。”
“……很多人都這么說。”秦悟語調漫不經心,接著又道,“溫少爺并不回答我的問題呢?難道我們不算有共同語嗎?”
“當然。”
溫璨淡淡抬眸,他烏黑的眼眸里映出那片閃閃爍爍的破敗房頂,語調冷卻溫柔:“就像秦少爺知道的,我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前未婚妻。”
“我至今也依舊愛她。”
“但我并不想、也并不認為自己能‘得到’她。”
“我愿意讓她得到我。”
秦悟發出一聲不屑的笑:“有什么區別?只要我們在一起,她也會得到我的一切。”
“當然有區別。我不需要和她在一起,也愿意為她的幸福做任何事情。”
秦悟瞇了瞇眼:“如果她要你的命呢?”
“如果那是她幸福的必需品,那我就去死。”
“……如果她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愛,只想讓你從她的眼前消失呢?”
“那我就消失。”
秦悟冷冷的笑起來:“那這根本就不是愛,你能忍受從此再也見不到她,又怎么敢說自己愛她?”
“如果把自己的感受至于她的感受之上,才是真的不愛,或者不夠愛。”
溫璨的語氣淡得沒有一絲起伏,仿佛只是在說今天的午餐菜單。
“我愛她,就要做她的信徒,把她的幸福當做圣經,把她的需要當做圣音,把我自己當做千萬信徒中的一個,即使其他千萬信徒也都全是我的化身,我也依舊只是最渺小又普通的那一個。”
男人在漸漸散去的晨霧中回頭,黑眸如寧靜的長夜,靜而凝固的凝視著秦悟那雙微微收縮的眼睛。
他問他,無比平淡平常的問他:“秦少爺,你見過基督教徒想要得到上帝嗎?”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么他也不是想得到上帝――而是想成為上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