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
“身手這么好,以前怎么不認識你?太低調了吧?”
溫璨:……
堅硬的皮鞋底踏過薄雪,在飛濺的泥水中朝他們沖來。
溫璨蒙著臉戴著帽子站在壞掉的玻璃門前,突然聽見胸中那顆沉寂已久的心臟,咚咚跳動起來的聲音。
仿佛有烈火在其中燃起,漸漸燒盡了他今夜在母親墓前所見的陰翳黑暗,燒盡了他一路行來時不斷堆積的冰冷不安與自我質問……
他的呼吸、他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乃至于他的大腦和心臟,突然都變得暢快無比。
葉空就在樓上。
――他腦海里僅剩下這個念頭。
――所以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進去。
隱藏著面孔,突然在大雪紛飛的黑夜里化身為葉空保鏢一員的溫少爺,在混亂忙碌的戰斗里并未察覺到,這是他自母親去世后這么多年來,第一次產生如此純粹的,快樂的情緒。
――因為想要保護一個人,因為能夠保護一個人,所以哪怕雙手都是血,哪怕臉上身上會時不時挨上一拳,他也依舊感到快樂。
至高無上的,暢快無比的快樂。
?
沙沙沙……
畫筆在紙上留下聲音和筆跡。
窗外逐漸變得安靜了。
期間葉空沒再抬頭多看一眼,只在心里一心二用的琢磨著要給這些保鏢加錢。
夜色逐漸變得寂靜,漆黑天地間又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可葉空對這樣的狀態習以為常。
直到有腳步聲踏上木地板――有人上了二樓。
沙沙沙的聲音突然停了。
偌大空間陷入徹底的死寂。
葉空在窗前一點一點抬起頭來。
窗外路燈下,那個女人帶來的保鏢們正彼此攙扶著踉踉蹌蹌上車離去,顯然,他們是鎩羽而歸了。
那么,在她身后的人,是誰呢?
腳步聲在靠近。
葉空望著玻璃上倒映著的模糊身影――是一個很高的男人,一身漆黑,還戴著口罩帽子。
她一點點放下畫筆,把手伸到一旁堆積的畫紙縫隙里,輕而無聲地緩緩握緊了匕首的刀柄。
樓下,滿身淤青的保鏢先生哎喲哎喲地在沙發上躺下,然后又突然轉頭望向眾位小弟:“不對啊,我們當中有戴眼鏡的兄弟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