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沒有什么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陳全勇是面授機宜,倆人的通話也沒有錄音內容。
但是,這一連串巧合串聯在一起,指向性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踏馬地,這個陳全勇,真是個蠢貨!”陳棟梁一只手夾著煙,一只手翻看了幾頁材料之后,忍不住爆粗口,罵了聲娘。
跟蹤市長調研車輛,這種蠢事也干得出來!干就干了,派出去的人一點兒能力都沒有,竟然被安江給抓了個現行!
被抓了也就算了,手底下的人還這么不靠譜,心理素質堪稱沒有,一嚇就什么都說了!
哪怕是后來又改口翻供,可是,還是被安江抓著不放,逼著紀委重新調查。
現在更好,做事情這么不仔細,滿身都是破綻,根本經不起仔細推敲。
這報告怎么出,怎么寫?如實去處理?一旦遞交上去,那陳全勇必然就完了!
可不如實寫,安江那邊怎么交代?
但如實寫,沈裕民那邊肯定是不會愿意的。
這倆人,他無論如何,都會得罪一個的。
陳棟梁猶豫再三后,煩躁地掐滅煙頭,然后拿起手機,找到沈裕民的電話撥了過去。
橫豎這是沈裕民給他添的麻煩,他睡不好,那沈裕民就也別想睡個囫圇覺。
電話響了六七聲后才接通,那頭傳來了沈裕民帶著困倦和略有些不滿的聲音:“棟梁書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沈書記,打擾您了。”陳棟梁干笑一聲,然后接著道:“還是藍橋區陳全勇和李希的那個案子,調查組這邊有了些新進展、新情況,我想先向您匯報一下。”
“哦,什么情況?你說。”沈裕民道。
陳棟梁立刻將調查結果簡要告知了沈裕民,說了一下監控顯示,李希出發之前,陳全勇把李希叫進辦公室,以及李希在跟蹤安江的路上,曾接到過從陳全勇辦公室里打出的電話。
電話那頭沈裕民沉默幾秒,然后不咸不淡的平靜道:“棟梁書記,這些事情能說明什么呢?區委書記把區委辦主任叫到辦公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能是布置工作呢?當然,就算是告訴他安市長去了藍橋區,也未必就是讓他去跟蹤嘛!至于打電話,一個電話而已,或許是布置其他什么工作呢?難道區委書記還不能給區委辦主任打電話嗎?我們辦案需要的是證據,巧合是不能拿來做證據的嘛!”
“沈書記,您說的是。”陳棟梁急忙一句,然后接著道:“從法律的角度來說,這些確實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安市長那邊只怕不會這么認為。他說的很明確,不相信李希會自作主張。現在查出來這些巧合,我覺得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