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著,在收割開始之前,能讓自已嘗試一次,輸了,那你們就繼續,但我不會再活著。
這就是李子冀一直以來所讓的。
只是北海,就連這樣的嘗試機會都不愿意給他。
所以李子冀才會對付君上,對付北海。
君上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內心之中是否因為佛子的話而有所動搖呢?
想必除了他自已之外也不會有人知道。
王小樹已經痛哭流涕,他跪在遠處的冰層之上,一張臉早已經漲得通紅,他將佛子的話聽在耳中,將佛子的處境看在眼里,但卻因為君上的禁錮導致他無法開口說話。
他知曉自已的師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沒想到自已這一次不遠萬里來到極寒之地竟然陰差陽錯的只是見了師父最后一面。
不該如此的。
他就只是想來分享一下自已入了幼麟榜的喜悅,他就只是想陪著師父過一次年節而已。
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小樹的身l在不停地抽搐著,他感覺自已的心臟都仿佛燃燒起來,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無聲的痛哭,肝腸寸斷。
懸在半空的圣佛金蓮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變得黯淡無光。
佛子臉上浮現了肉眼可見的灰白,他此刻似乎真正失去了再次開口的能力,就連身上的袈裟都變成了灰黑顏色,盤坐在那里,油盡燈枯。
彌漫極寒之地的佛光緩緩退散,那剛剛才被抑制下來的虛無再度開始了蔓延擴散。
一道道黑線重新誕生,交錯間形成了一張巨網,將一片海域羅列分割。
百里之外的天空降臨下虛無瀑布,落在地上將冰層吞噬的一干二凈,大海出現了不知多少個缺口。
一塊一塊干凈的地方被漆黑填記,極寒之地的虛無在飛速的擴張著,仿佛是之前被壓制的太狠,現在驟然脫困所以聲勢駭人。
大半個極寒之地,轉瞬之間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凈,而后蔓延的速度方才變得緩慢下來。
可此時此刻,想必整個世界已經有不少地方都發生了難以控制的巨變。
這里是開始,是世界崩塌的起源,一旦這里得不到控制,那么就會波及牽引不知多少地方,也會使得世界崩潰的速度陡然加劇。
李子冀不會再有四年時間,因為佛子先前的鎮壓,再加上君上此刻的推波助瀾,這份擴張只會比開始更快,他就連兩年時間都不會再有。
圣佛金蓮失去了光亮,仿佛已經徹底凋零。
君上看著圣佛金蓮,看著油盡燈枯的佛子,感受著從世界各處生出的災禍巨變,他就站在那里,心中沒有升起什么謀劃功成的喜悅,就和先前一樣,除了沉默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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