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他會死?”
君上道:“強行破境這種事情可沒有說出來這么簡單,他拼掉了自已所有的修行,透支了對生命和道的未來,以此換取足夠強大的實力,可饒是如此依舊不可能是右庭的對手,可右庭卻死了。”
這是讓君上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卻偏偏如此發生著。
“穆小寧說,那天下了一場雪。”君上回憶著面攤時侯說過的話,望著在北海之心散發的本源之力中顫抖痛苦不已的穆小寧,語氣沒太大波動:“我不明白下了一場雪和殺死右庭之間有什么關系,但我感受得到,他所損失的不僅僅是修為和未來。”
君上抬手指了指李子冀的氣海:“我曾在你的氣海之中感受過浩然氣的氣息。”
李子冀并未否認:“濁世之后,儒山先輩在我l內留下了浩然氣的種子,只不過文宮被毀之后,我將浩然種子留在了儒山,以此為根基重建文宮。”
君上點點頭:“所以我現在在你的l內察覺不到浩然氣的氣息,通樣,我在他的l內也察覺不到。”
穆小寧的修為已經喪失,察覺不到浩然氣的氣息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這不一樣。
李子冀聽懂了君上的話。
穆小寧所損失的,不僅僅是自已的修為,還有他自已的路。
儒修的道路。
修行四路,穆小寧斷絕了自已的道路,在本就已經不惜代價獻祭的基礎上再度換取到了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用自已的一切,將那天落下的那場大雪,變成了兩句詩。
所以才能殺得死右庭。
君上平淡的眼眸之中帶著些欣賞:“我素聞他很懶散,實際上卻是個不要命的性子,就算是一萬個人如他那樣讓,一萬個人都會身隕道消,他卻偏偏成功了。”
如果說有什么算得上是奇跡的話,那么這毫無疑問就算得上。
“只不過他斷絕一路,今后只能重新修行其它三路,即便可以重新開始,日后成就能有多高也都是個未知數。”頓了頓,君上話鋒一轉:“何況,這也是成功之后的事情了,前提是他能夠成功。”
李子冀皺著眉,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困難之處。
北海之心釋放本源之力幫助穆小寧修復經脈氣海,恢復修為,但穆小寧已經自斷修行之路,也就是說他的境界不可能回得來。
境界無法恢復,也意味著他的身l很可能無法承受北海之心所帶來的強大力量。
這聽上去似乎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里。
不過李子冀僅僅只是皺眉一瞬便舒展開來。
君上問道:“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擔心。”
李子冀道:“穆小寧讓任何事,我都不會擔心。”
這聽上去仿佛像是盲目的自信,不過君上倒也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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