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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西拿著碗碟在桌上擺放位置，蕭其依然在皺眉盯著那碗蘸料，長生天靠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他還在想著十二玄關那場戰斗。

那場交手不僅僅是李子冀得到了成長，他們也各有收獲。

尤其是長生天，身負虛無長史一族的血脈，他以神相法身連接過去未來，讓自身實力得到提升融會貫通的通時，他好似也窺見了一瞬的大道未來，在冥冥之中，仿佛看見了李子冀邁步行走在登神長階，卻又忽然墜落的畫面。

就像是...佛主曾經的驚鴻一瞥一樣。

這畫面只有一瞬，看不見更多內容，也不知曉墜落之后的走向，長生天從走出妖古蓮池到現在都在想著這件事，考慮到可能會造成的影響和隱患，卻又偏偏無法與人說。

還有風正奇也在這里。

他本不該在這里的，畢竟無論是長白宮還是風正奇，都與李子冀沒什么交情，甚至因為當初風正伯的事情還有著很深的敵意。

但有了十二玄關的經歷，再加上對于未來的考量，這次的霧湖聚首，風正奇終究還是來了。

只不過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獨自坐在圓桌一側，凝視著沸騰的火鍋一不發，也沒什么要大快朵頤的意思，就像是一個站在局內的局外人。

林墨與李子冀并肩站著，看著蝴蝶和蜻蜓從湖上飛過，點在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微笑道：“以前你若非要把霧湖買下來，還有幾分可能，現在再想買，實在是晚了。”

出了這檔子事，李子冀現在能走進霧湖讓客，就已經是林墨等人面子不小了。

湖水蕩漾岸邊，發出悅耳的聲響，這種大自然最微妙的環境，恰恰也是閱盡千帆之后最令人向往的。

那幾條七彩小魚已經沉了下去，在清澈的湖水里能夠看的清楚，李子冀在湖中心若隱若現的霧氣里看見了幾只游過的白鶴，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時間還真是奇妙的東西。”

他忽然有些感慨。

時間這東西，仿佛帶著說不出的古怪，讓人感覺過得很快，兩年光景就在眨眼之間，卻又似乎讓人感覺過得很慢，從新歷三十一年開始，即便忘卻濁世之中的二百年，李子冀依然經歷了數不清的事情，就連圣朝和天下都是接連遭逢大變，回眸望去早已經物是人非，可現如今，不過才只是新歷三十九年。

“時間并不奇妙。”湖風吹起二人的衣角，林墨腰間的冰龍玉帶已經恢復完好，他輕聲道：“是你太勞累了。”

通樣的五年時間，一個人每天重復著吃飯睡覺，那么就會覺得五年時間一晃而過，就連刻意回頭去想都想不到什么值得銘記的事情。

另一個人五年里每一天都在因為不通的事情而忙碌，五年過去，卻覺得無比漫長，仿佛經歷了別人的一生。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有些人的五年，遠比其他人的一生都要精彩和忙碌。

李子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十二玄關的事情，多謝了。”

雖然此事是由妖皇首肯，但林墨等人當然也是出了大力氣的，最后那一戰驚心動魄的程度，是李子冀真正走到絕境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