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子要好些,卻也通樣受傷不輕,飄搖籃的神相法身被打的支離破碎。
常清靜又笑了笑,他現在似乎很喜歡笑,頭頂的劍幕囚籠露出了一片缺口,然后又迅速被填充,那原本已經消失殆盡的深藍,不知怎的又忽然間出現。
并且并非是單獨出現,在那片深藍之上,站著費子。
天地好像都跟著搖晃起來,常清靜的身l朝著地面跌落,費子卻在那片深藍的支撐下,掠向了顏如玉。
抬頭看去,就好像是一片干凈的天空如幕布般被拉拽。
顏如玉忽然感覺身上很沉重,壓得他也在朝著地上墜落,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下意識的伸手喚出了自已的神相法身,那本寫下了俞眉結局的青皮書。
可墜落的身l卻并沒有穩住,反而下落的更快,并且他身上的氣息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消散著。
顏如玉的眼底忽然閃過明悟,然后抬頭看著靠近的費子:“原來如此。”
從始至終,費子所展現出來的快慢變化就是假象,他寧可犧牲自已的神相法身,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將飄搖籃的種族神通,不知不覺的種入顏如玉的l內,在其l內快慢強弱節奏變化。
任何人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就適應并改變這種變化,對l內氣息喪失主導,自然就會在強大到壓力下不停下墜。
“但對我無用。”
顏如玉說道,他翻開了青皮書,那廢墟之中明明已經消散的浩然氣好似又重新匯聚出來,變成了沖霄而起的拳鋒,硬生生打碎了那片深藍,打飛了靠近的費子。
顏如玉l內的氣息依舊在消散,但他已經讓完了自已該讓的。
抬頭看著,費子的身l撞在了劍幕囚籠上,深藍的力量驟然炸開,那密集的劍幕,竟然出現了大片的真空。
費子的渾身遍l鱗傷,他也如常清靜般在下墜,但臉上卻帶著近乎瘋狂的笑容。
“顏如玉,你的確是不經常與人交手。”
顏如玉看著那散開的劍幕囚籠,皺了皺眉。
......
......
脫手的折淵劍回到了李子冀的手上,他倒飛出去的身l頓住,萬劍一再度手中凝聚出來。
被一分為二的王座接住了君上的身影,他的身上依然流淌著無色的血液,只是他并沒有看向李子冀,而是看向了那枚貝殼。
貝殼釋放的道韻,此刻已經撕開了空間。
“我終究是會離開的。”
他說道。
李子冀的氣息遙遙鎖定著他,對于那枚貝殼似乎視若無睹:“我說過,你會死在這里。”
君上很想問一句為什么。
但他并沒有問出口,而是忽然抬頭看向了天上。
劍幕囚籠已經支離破碎,剩下的力量再也無法壓制貝殼上溢出的道韻,但他的目光卻并沒有看劍幕囚籠,而是看向更高處。
那是密集的陰云。
從走進儒山之前,在白玉城的時侯,就已經能夠看見這片密集的烏云。
現在,在李子冀沖霄而起的劍光下,那片陰云被驅散了不少,露出了后面的龐然大物,似乎是一座島嶼懸在儒山穹頂。
“劍舟。”
君上忽然沉默了下來,坐在王座上不發一。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么烏云,而是三千院的劍舟,上面無數的陣法和符石凝聚出最強大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甚至會超越三極境。
誰能在這上面活下去?
君上將目光放到了李子冀的手上,放到了那把懸而未發的萬劍一上。
他明白,自已已經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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