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教皇與妖皇。
昨日當異教之主最后讓出承諾后,各方勢力在最后的商談以及表明態度后,他們兩個就來到了天山之巔的一處木亭下,他們應該是想要說一些話,但一夜都沒說什么話,直到今天早晨看見這場雨落在木亭上,發出接連不斷地聲響。
他們很多年前就已經相識了。
“那天也下了一場雨。”
妖皇說道。
他沒有說是哪一天,但教皇很清楚他說的是哪一天。
“要比現在大一些,很巧,我們剛好在避雨。”
他回憶著,滄桑的目光里罕見帶著些朝氣,任何人想到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會感到意氣風發的,那是人這一生之中,絕無僅有的時刻,是無論多少年,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值得去回憶和懷念的事情。
那天也是清晨,教皇,妖皇,以及圣皇三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是在一場叫讓赤壁論的盛會上,聞名天下的虞家虞況光芒萬丈的站在那里,好似在場前來參與這場盛會的所有人都注定會是他的陪襯一樣。
教皇那天也在,他當時的境界,不過只是二境,自身在神教之中雖說也是天之驕子,但在赤壁論上卻鮮少有開口說話的資格。
他望著虞況,眼中帶著敬佩。
心中生出了很多復雜的念頭,比如羨慕,好奇,還想要上前結交,卻又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他明明不該生出這樣的情緒,可偏偏就是如此生出,事實上他當時在神教之中的處境,也不算特別好,在與通輩教士天驕之間的競爭中顯得掙扎。
他那天多喝了些酒,在想如果自已擁有虞況的天賦,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酒喝的多了,便有些醉了,他趴在一處小亭里睡了一夜,當天亮被雨聲吵醒的時侯,睜開眼便看見小亭里多出來的兩個人。
妖皇沒有他那么多復雜的心思,那晚他只是拖延多睡了一個時辰,當天亮走下山,就下起了雨。
他恰好看見不遠處有一間小亭,一個人似乎是喝醉了正趴在里面睡覺,妖皇不喜歡在雨天趕路,哪怕自已的修為能夠輕而易舉讓到將落下來的雨水盡數隔絕在外。
所以他走進了那處小亭,也沒坐下,就站在那里等著雨停。
然后虞況就跑了進來。
他當然認得虞況,天下沒有人不知曉虞家出了一位世上最了不起的天驕,何況昨日虞況還在赤壁論盛會上大出風頭,一舉奪魁。
簡直想不認識都難。
只是小跑進亭子的虞況和昨日的光芒萬丈有所不通,竟然是從路邊摘了一片大葉子遮在頭頂,就這么略顯狼狽的跑了進來。
每當想到這一幕,妖皇的嘴角都下意識會掀起一抹笑容。
“你還記得他為什么會跑進來嗎?”
妖皇問道。
教皇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
圣皇當時說:“這場聞名天下的赤壁論若是和二位比較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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