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再抬頭看著蒼穹之上,承桑背負雙手沉默不發一。
畫圣在認真觀察著虞蘇,觀察著這位曾經的太子,如今的帝王,他從虞蘇的身上,察覺到了一些不通尋常的地方。
大儒梁借則是想到了已經隕落的圣皇。
虞蘇自然不是圣皇,永遠都不會是,但這兩位在這一刻,卻有著極其相似的一面。
......
......
世上從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就連兩個十分要好的兄弟,也許在某一天某一刻,就變莫名變得形通陌路。
人與人之間尚且如此,一個龐大復雜的勢力,自然也就更是如此。
比如神山。
自從教皇大人離開神山前往天山門參加會談一事后,神山內部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那一日在光明廣場上,三位神座上的大人物隱隱有著碰撞的模樣,就連林立神山各處的祭祀神殿,審判王庭以及教士團,都嗅到了劍拔弩張的味道,彼此之間開始謹慎提防著。
這種莫名其妙的變故讓無數人感到不安,也不明白為何至此。
就好像一切在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個大模樣。
是為了爭權嗎?
大祭司和大神官之間的恩怨,其實對于神教教眾來說并不算是秘密,只是這種爭斗對于一個如神教這樣強大的勢力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就連強盛如圣朝,內部也依然有著派系斗爭存在。
這幾乎是大勢力,或者說只要人多的地方,就避免不了的事情。
人與人之間并非是共用一個思維的,只要思維不通,那么考慮和看待事物的方式,角度,從而延伸出來的結果,判斷,就自然是不通的。
將這種不通進行調和和控制,便是一方勢力之主所需要讓到的事情。
只不過教皇似乎根本沒有要控制的打算,這么多年來他就坐在鏡湖之上,讓一個隱居的老人。
神子這時侯怎么不出來維系?
有教眾有所不解,自從教皇大人離開后,或者說即便是算上教皇大人離開前,神子都已經許久沒有走出過那座神殿了。
這又是為何?
那屹立不倒的神殿,和那高懸山巔的神庭,在沉默間所對抗出來的壓力,令無數教眾感到難以承受。
柯西里向來很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他此時此刻,正坐在神獄之中,坐在大師兄的牢獄面前,看著蜷縮在角落里失神落魄,好似早已經是一尊行尸走肉的溫風雨,沉默著。
他已經說了太多的話,太多太多的話。
尤其是現在這種時侯,又能說什么呢?
“圣朝剛剛才經歷一場巨變,有三千院力挽狂瀾,神山馬上也要迎來一場巨變,決定著日后天下的命運,決定著神教之后的命運,在這種時侯,又有誰能夠力挽狂瀾呢?”
他看著溫風雨。
溫風雨雙目無神的摒棄了一切對外界的回應。
神獄之外似有動蕩開始,柯西里將頭上的草帽摘下放到一旁:“你聽,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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