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除了雅興之外,這兩位傳教士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一幕。
大名鼎鼎不拘一格的柯西里,竟然會來走這條磨礪身心的艱苦道路,而且看樣子似乎走的要比其他信徒都要更為的投入。
不僅風塵仆仆記身疲倦,看樣子還鮮血淋漓的。
莫非是嫌棄苦難太弱,所以自行增加了難度?
而且這條路固然在神教信徒的心目之中頗為神圣,可難道在柯西里眼中也很神圣?
不可能啊。
這本就是教士團宣傳出來用來讓信仰變得更加虔誠的一種手段罷了。
所以思來想去,望著出現在這后山腳下的柯西里,他們搜腸刮肚,就只能用雅興來形容。
柯西里咧嘴一笑:“在上山之前,我想洗個澡。”
......
......
他的確先洗了個澡。
然后又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剛剛仆仆風塵的樣子已經消失了大半。
卻還保留著一小半。
因為他的頭上依然帶著那個草帽,身后依然還系著那件披風。
所以當他這本就不倫不類的打扮走進神殿的時侯,干凈和塵土結合在一起就更加給人一種不倫不類之感。
神子穿著潔白的教袍,跪坐在燭火之下,手中捧著教經輕聲的誦讀著,并沒有去看走進來的柯西里。
柯西里也沒有說話打擾,他聽得見這是教經的最后一章,神說啟示,對著大祭司行了一禮,一通跪坐在燭火下,靜靜聆聽著。
神殿之中除了神子誦讀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響,那聲音讓柯西里下意識的屏氣凝神,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走神的模樣。
神子身上流淌的神性在誦讀的過程中溢出光明的神輝鋪灑在神殿里,讓柯西里覺得身上的傷口都在緩緩地恢復著,很是舒服。
直到誦讀聲音停下,教經被神子輕輕合上,彌漫在神殿之中的光輝方才漸漸變得淡薄。
“你殺了吳飛云。”
大祭司看著柯西里,臉上沒什么波動,對于這個弟子他其實也很難管教,因為柯西里不是一個會被人管教的人。
神子并不摻和二人之間的交談,起身將教經放回書架,望著墻上的壁畫在思考什么。
柯西里點了點頭:“是。”
大祭司又道:“還有你父親?”
柯西里道:“是。”
“你走了后山。”
“是。”
“為何要走后山?”
“我去了一趟風沙城,殺了張楚和柳南。”
柯西里如實回答。
大祭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有什么話想說?”
他很了解自已這個小徒弟,如果沒有什么話要說,最起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神山。
柯西里道:“我聽柳南提起,大神官傳了口諭給凌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