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其實我不明白,圣皇如此執著,是為了什么呢?”
清一觀前,道子閉目感受著長安城處的交鋒,他雖無法借助蔓延的國運之力感通身受,但道門與天地本身息息相關,尤其是六境動輒牽動道源本身,他自然能夠看到清楚。
對于道子來講,他自然也是想要救世的,否則當初也不會下山,只是他與天地溝通的太多,了解的太深,除了對十方世界的真相知曉之外,也更了解此方世界本身所存在的不可能缺陷,是以想救世卻無法,只能大笑著藏痛藏憾去眼睜睜看著異教兜底。
但他見過了那個胡蘿卜,隱隱明白對方對李子冀的態度,所以他也在暗處時常注視著李子冀,因此還去了一趟無盡平原警告異教之主。
也正因為知曉救世不易,所以對于圣皇一千多年來的堅持才更加欽佩,所以也更加想不通圣皇事到如今如此堅持的原因是什么。
在六境之上邁出了一小步,看似是邁向七境的開始,實則卻已經是來到了不可再進的盡頭,固然實力隨之提升的愈發強大,一戰壓過了四位六境,可這種勝勢又能持續多久呢?
畢竟,圣皇是陣眼本身,是需要不停耗費力量去維持洞天大陣三日時間轉變的。
老道士沒有說話,他躺在一張長椅上,長椅已經讓好了不知多少年,早已經破舊到破損的地步,現在躺上去實在不怎么舒服,但他要的就是不舒服。
該去卻不該去,不該去卻該去,圣皇此舉為天下人都出了一道難題,對他來說自然更難,縱然道門一向立于塵世之外,縱然道主早已看透本質古今,又如何能夠讓到心中半點波瀾不起?
堂堂的六境存在,道門之主,現在竟如一個普通人一般有了糾結和掙扎的心態。
最關鍵是他知曉自已糾結和掙扎之后的結果,所以在此種心態之余還多了幾分歉疚。
道子皺著眉,他在思考這其中有沒有更深的事情,還是圣皇真的自詡能夠憑借一已之力完全力壓那四位六境撐過最后的一天兩夜,若是不能,那如此不惜生死又要拿到什么結果呢?
看不透,也猜不透。
洞天大陣與四元渾天相輔相成,若是圣皇這里無法破局,那么其余四處小陣眼是否又成了關鍵?
佛主等人篤定會在長安城壓下圣皇,是以并未傾巢而出派人圍攻顏北四人,那勝負到了現在,便是他也看不清楚。
佛子呢?
道子忽然之間想到了這位早已游歷俗世不知多久的舊友,蹙起的眉宇之間天生所生的疏冷都像是淡了一些。
天地固然巨變,只怕卻半點也不會影響到佛子。
正如他所思一樣,佛子并不會被現如今的天地異變所影響,只不過難免還有些擔心。
他如今正在一處建立在半山腰的寨子里,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有著自已的習俗文化,與外界雖有交流卻依然保持著自已的傳承,他們信奉著祖輩流傳下來的圖騰,對于諸如神教,佛門等信仰時刻都有著排斥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