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乍聽見顧春秋的問話,白云鶴臉上的興奮就緩緩收斂,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回答顧春秋的問題,稍作沉默后反問道:“師弟所指的,是什么事?”
顧春秋望著他,神態帶著幾分認真:“天地靈氣開始衰竭,陛下準備開啟謀劃,豪賭天下生死。”
白云鶴眉頭皺得更深,他盯著顧春秋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方才嘆了口氣:“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件事全天下知道的人不少,卻也絕對談不上多,而且圣朝一方的人都在有意瞞著顧春秋。
顧春秋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清一觀。”
白云鶴恍然,又忍不住不記:“道門的人還真是多嘴。”
顧春秋笑道:“也幸好道門的人很多嘴。”
白云鶴道:“這件事不與你說,也是因為不希望影響你破境。”
顧春秋無奈道:“我難道這么容易就會被影響到?”
使館的人其實并不多,從上到下加在一起也就數十位,處理著神教在飛白城附近范圍內和圣朝的聯系溝通等事情,算是個很清閑的差事。
在看過道藏后,顧春秋與道門之主進行了一場交談。
談的事情很多,直到最后道門之主說起了圣皇的計劃,這一刻顧春秋方才將心中所有的疑惑徹底看清,也終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徹底明白,就是冥府的源頭以及當年姑蘇太守常棋的變故。
所以他找上了冥府六小王之一的讀書人,再到現在,他才完完全全的想清楚所有事。
“陛下這場豪賭,著實沒有必要。”
顧春秋搖了搖頭,并不支持圣皇的讓法。
這倒是讓白云鶴感到詫異,卻并未在這件事情上多,只是道:“天下的事情太大,和咱們師兄弟無關,最起碼這件事和咱們無關,不去想太多。”
顧春秋拿起酒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片刻后方才再度露出笑容:“師兄所極是,最起碼這件事與你我沒有什么關系。”
兩個人繼續談論著三千院曾經的輝煌諸事,直到午夜時分方才不舍分別。
“等師兄明年回去圣朝,我一定要再和師兄大醉一場才行。”
顧春秋站在門外,與白云鶴道別。
白云鶴臉上帶著不舍,連連嘆氣,直到目視著顧春秋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臉上的不舍方才漸漸散去。
他通樣站在門口,目光盯著空蕩蕩的街頭看了很長時間,那雙眉頭也是越皺越深,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重不重要。
最終,他還是決定將今天發生的所有消息送上去,到底如何,自有人會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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