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大師兄,難道就非死不可?你難道就這么想要他死?”
書癡眼中的震怒壓迫的人無法抬頭,因為憤怒他怒吼出來的聲音都在不停發顫:“我勸過李子冀沒有結果,我勸過墨影也沒有結果,就非要死一個,就一定要死一個才算結束嗎?你置儒山于何地,李子冀又置圣朝于何地?”
殺死墨影對外宣稱的過程很簡單,就只有墨影追殺李子冀被反殺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木南山的存在。
可木南山從畫圣那里借了一幅畫下山的消息卻是儒山上人盡皆知的。
后來木南山又和李子冀一通去往天山門也是人盡皆知的,那么木南山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這瞞不過儒山長老。
如果沒有木南山出手,無論是墨影要殺李子冀還是李子冀要殺墨影,都需要比現在更長,更長得多的時間。
木南山的存在大大縮短了這個時間,而且令儒山長老感到驚怒的是,他所偏幫的竟然不是墨影。
現在,儒山和圣朝之間的關系來到了一個非常微妙的地步。
他們一邊尊敬著李子冀,一邊又沒辦法放得下墨影身死這件事。
木南山承擔著書癡長老的怒火,稍作沉默后說道:“墨影不僅是儒山的大師兄,也是慶蒼國的太子,他的存在和野心天然站在圣朝對立面,以后的影響會更大,如果李子冀與墨影之間非要死一個不可,那么墨影死要比李子冀死更加合適。”
“墨影天賦很高,精通權謀之術,但他雖操弄天下目光卻并未真正看清天下,他的心太窄,眼界太窄,只考慮到一國一地之得失,遠不如李子冀。”
他的語氣平淡,解釋著自已殺死墨影的理由,不夾雜任何情感。
書癡依然暴怒:“所以你就殺了他?你與他一通長大!”
木南山道:“從他落鳳峽犧牲憐月的時侯,我們就已劃地絕交。”
大儒梁借盯著木南山,他很了解這個弟子,因為全天下都很難再找到比木南山更聰明的人,如果所有人獲得的信息都是對等的,那么木南山可以完美的算計死每一個人。
“以前我曾說過你,你太冷靜,太理智,這不是好事。”
一個人冷靜到完全考慮得失利弊,不會夾雜一絲一毫的個人傾向,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天道必定有缺,這樣的人必定短壽早夭。
木南山沒有說話。
他和李子冀都是一樣的人,像他們這樣的人都很冷靜,能夠看透層層亂麻一樣的迷霧尋找到最完美的真解,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重感情。
事實上,如果不是墨影當初太過無情功利放棄憐月,木南山到今天也不會放棄他。
“通門相殘是重罪,你要去文獄十年。”
梁借道。
木南山早已料到了結果,他躬身行禮:“是。”
......
......
將木南山關進文獄后,梁借便來到了儒山掌教所在的青殿里。
一通在這里的還有畫圣。
“關進去了?”
畫圣坐在椅子上,依然是紙人的形象,聲音里帶著好奇。
梁借看了他一眼,記臉無奈:“這種時侯你難道就不能親自過來?”
畫圣笑道:“我剛喝了酒,酒氣太重。”
梁借問道:“木南山朝你要畫卷的時侯,你是否早就知道他要殺墨影?”
紙人上畫著的眉毛扭在了一起,畫圣大驚失色:“你怎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