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也朝著臺上高喊了一聲好。
蘭大家對于四周的溢美之詞并沒有什么反應,她的情緒已經完全沉浸到了戲曲里,仿佛站在臺上的已經不是一名戲子,而是戲文里面的人。
正是這種投入才讓無數看客身臨其境,才讓蘭大家被譽為是長安城第一大家。
一曲終了,四周五層樓閣頓時響起了山呼海嘯的叫好聲,許多人的眼睛都在發亮,只覺得今天這場文會參加的實在是好,單單只是這場表演,就已經不虛此行。
有性情豪邁者更是直接連飲三杯,臉上已經有了三分醉態。
讀書人其實并不文弱,相反更是不羈,總愛效仿名士之風,飲酒彈琴,舞劍騎射,哪怕對于天下大勢不甚了解,也要坐在一起高談闊論。
有人認為這樣的性情虛浮華麗,不切實際,也有人認為如此不拘一格,才更顯風流。
蘭大家即便是長安城第一名家,卻也還是頭一次面對近千位讀書人叫好聲,款款施禮,而后笑著退下。
這千人全都是儒山弟子和長安城的名流學子,有才傾天下者,也有財傾天下者,或是出身寒門,或是出身權貴,其中也不乏衣衫樸素的尋常人家子弟,但只要受邀進入了這天香閣,就沒有人會去在意對方的身份,所在意的就僅僅只是才情。
只不過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文人相輕,許多人自持觀點對其他人的看法嗤之以鼻,因為在天香閣各處總是能夠聽見爭吵聲,有幾處地方甚至還動起了手。
這很無禮,卻很常見,真正想要說服一個人其實是不太容易讓到的。
文會上大打出手的場面,時常能夠見到。
東方木不僅沒有阻攔,反而津津有味的看著:“儒山學宮里也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不會動用修為實力,打兩拳也就打兩拳。”
陳逸之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其實有時侯我也會想,儒山也許要比圣朝好很多。”
儒山只需要讀書修行即可,而圣朝要兼顧考慮的實在太多,他望著臺上,蘭大家雖然退場,搭好的戲臺卻并沒有撤下去,天香閣的伙計用最麻利的動作將唱戲的道具全都撤了下去,取而代之放上了筆墨紙硯,尤其是中間豎起來的一張三層樓高的白紙,被天香閣掌柜的用神通操控懸浮在那里。
白紙上寫著一首詞,細細看去,顯然就是清風雅舍里字帖的放大版。
調整好位置后,天香閣掌柜的又在戲臺上插了一炷香,青白色的煙霧筆直飄起,一路升起到五層樓的高度后方才散的看不見。
許多爭論的人都開始收聲,就連那些大打出手的也在看見煙霧升起的剎那冷哼一聲互相停手,然后放著狠話等文會正式開始定要讓對方下不來臺,丟盡臉面等等。
這根香的寓意其實很簡單,就是通知參加文會的所有人讓好準備,當香燃燒結束后,便意味著文會正式開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