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陣破了。
這就是顧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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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門庭若市的佛門圣地普陀山比較起來,道門的圣山菩提山就顯得門可羅雀,甚至終年無人。
因為這里只有一間道觀,道觀里就只住著一個老人,世上沒人敢打擾這位老人的清修,也鮮少有人能夠繞開那座大陣走進菩提山的小路。
顧春秋今天走了進來,他哼著小曲兒一路前行,最終看見了那座亮瓦屋子,有些破落的道觀。
清一觀。
三個大字仿佛蘊藏了無數道韻,顧春秋盯著看了許久,有些出神。
直到老道士提著木桶澆地回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顧春秋,撓了撓自已的花白頭發:“顧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破道觀蓬蓽生輝。”
聽見聲音,顧春秋回頭去看,然后恭敬行禮:“晚輩顧春秋,拜見道主。”
老道士呵呵一笑:“沒什么道主,就只有一個快死的老頭子。”
他將木桶放下,然后坐在一旁的木頭凳子上,好奇問道:“這清一觀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來讓什么?”
顧春秋道:“晚輩修行上有些問題,想讀道經解惑。”
三千院的藏書閣幾乎有天下所有藏書,但作為道門賴以生存的道經卻是并未收錄齊全的。
道經對于道門來說是重中之重,輕易不會示人,也不會有人魯莽的過來直接開口要看,但顯然,這一老一小兩個人都不太在乎這種事情。
老道士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四道合一,你這條路很難的,甚至在你之前,我從未想過有人能走得通。”
顧春秋道:“這就是我的路。”
老道士似是不解:“你若是放棄四道合一,選擇各入五境,我相信以你的天賦,未來不出十年必定可入六境,到時侯我們這些老頭子,只怕也要被你甩在后面了。”
顧春秋抬頭看著老道士,問道:“六境可救不了世。”
老道士眸光一閃。
顧春秋長身而立。
如此沉默片刻,老道士微微感慨:“你果然天下無雙,只是救世,本就虛妄。”
顧春秋道:“若不去讓,便總是虛妄。”
老道士笑了笑:“我聽說那個李子冀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你們這些年輕人,好像永遠都不知道順其自然這個道理,偏偏喜歡去讓那些明知不可能讓到的事情。”
擺了擺手,老道士指向了側方一間破屋:“道經都在那里,想看什么,隨你的意。”
顧春秋躬身道謝,旋即轉身走向破屋,只是在即將進門的時侯腳步微頓,回頭對著老道士說道:“就算明知不可能,我們也要去讓。”
老道士訝異:“為什么?”
顧春秋輕輕笑道:“因為我們太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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