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平息的勁風吹拂著風正奇的衣裳,他的衣裳很普通,除了華貴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但那雙肩膀上卻有著兩道類似于翡翠模樣的裝飾,他抬起一只手輕輕在肩膀處拍了拍,翡翠裝飾閃過一道微弱的光,隨即在其背后生出了一道青色披風,通時身上也開始覆蓋著甲胄,就像與李子冀第一次在六角樓里見面之時的穿著一樣。
這是很貴重的甲胄,固然比不上李應的銀月血甲,卻也世所罕見,他披甲就意味著會拿出全力,意味著縱然優勢占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經握在了那桿通l漆黑烙印著赤紅紋路的長槍上,自邊境戰場中所磨礪出來的血煞之氣隨之擴散而出,那桿長槍在微微震顫著,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浴血廝殺。
“我們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就比如你真的敢來這里。”
風正奇凝視著李子冀,甲胄已經覆記全身,沉寂的人群仿佛傳出了嘶吼聲,那是邊境戰場鼓舞士氣的方式,這種方式被風正奇利用自身牽引軍魂所凝聚釋放出來,氣勢,不停地攀升著。
蕭其雙臂環抱,他在打量著李子冀,在長京的這幾個月他一直都沒有真正和這位名記天下的三千院弟子面對面過,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六宮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并不大,身為元宮的嫡系子弟,尤其還是這一代的四境第一,蕭其從不吝于向強者討教,李子冀當然配得上強者這兩個字,若是以往能有這樣的機會他會感到躍躍欲試,但此刻,他的眼中卻沒太大的興奮,也壓下了自已較為魯莽的性子。
因為這本就是不公平的一場戰斗。
“其實我在心里想過,你最好不要來到這里。”
以這種方式誅殺李子冀,蕭其覺得這是很遺憾的一件事,最起碼在未來的幾十年乃至百年時間里,他有所回想的時侯都會因此感到遺憾。
縱然身為對手,也要有所尊敬。
數百四境修士圍殺一人,不得不說這樣的場面實在是有些上不得臺面。
也許從生死的角度去看,是他們贏了,可從輸贏的角度去看,他們其實從一開始就輸了,也正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蕭其顯得沉默寡。
紅涯并不在意這一點,他的頭發是赤紅色,額上的傷痕始終都很醒目,李應的這一刀是他許多年來都夢寐以求著要洗刷的恥辱,他對圣朝人沒有任何好感,哪怕李子冀救了幾次茉莉兒也依然無法改變他的看法。
這是國與國之間骨子里的仇怨。
血色的彎刀在他的手中亮著鋒利的光,那雙眸子變得與赤發一樣的赤紅,獨屬于赤妖族的血腥味道不可抑制的彌漫四周。
“北境停了戰事,我已幾乎沒有什么機會去尋李應,聽說你是他的弟弟...”
厚重的氣息自人群中越來越濃,充斥著壓迫和殺伐,伴隨著紅涯抽出手中的血刀,這種壓迫感變得有些窒息撲面而來。
他看著李子冀,猩紅的眸子漸漸升騰戾氣:“所以先殺了你,也算討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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