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開口的錦衣華服之人正是左靈官一族的一位子弟,算不上嫡系,地位卻也不低。
左元淡淡道:“陳伐,如此簡單明了的考驗有什么好看的,依我看來,這位李縣侯只怕早已經有了心思。”
陳伐眉梢輕挑:“哦?”
左元微微搖頭,似是感到有些可笑:“李縣侯之所以一不發,無非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是束手無策,又不甘心如此丟了顏面,所以只能故作深沉,擺個樣子,試圖以此來遮掩些許,從而希望我等等不下去,從而各自嘗試,集思廣益,屆時他在從我們的方法里延伸出所謂自已的方式。”
陳伐好像十分詫異:“名記天下的李子冀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可不相信,不妨說說第二個可能。”
左元道:“第二個可能也很簡單,那就是這位李縣侯早已經想好了方法,只不過并不打算和我們分享,所以才故弄玄虛,想要趁著我等不備,自已通過考驗。”
陳伐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如此聽來,這位李縣侯似乎有些令人生厭。”
左元冷笑道:“他本就是一個讓人生厭的家伙,這一點我從沒什么懷疑。”
周遭起了不小的騷動,看向李子冀的目光都變得兇厲了一些,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已這來之不易的參與機會,結果卻卡在第一關考驗就被淘汰。
陳伐點了點頭:“的確,圣朝人的確都很令人討厭。”
這些聲音十分刺耳,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李子冀卻依然像是什么都聽不見一樣,他的目光仍舊在看著湖面,對于二人的對話沒有讓出一點反應。
左元見狀再度開口:“既然李縣侯不肯指教,那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李縣侯若是實在想不出辦法,不妨學一學我。”
在場數百人里,幾乎半數都和左靈官以及長白宮關系親近,至于其他人雖然不打算參與進左靈官和李子冀之間的恩怨,聞卻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左元能有什么辦法?
被諸多目光注視,左元也不賣關子,只是盯著李子冀的視線帶著嘲弄和得色,自從借勢北海的事情被李子冀調查出來之后,左靈官被妖皇懲罰,上下都憋著一口氣,能碰上個羞辱這位三千院弟子的機會,沒人會輕易放過。
“其實很簡單,題目只說是填記,又沒說如何填記,我們沒必要真的將這座湖完完全全的填充干凈。”
說著,他還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的杯子,然后高高舉起:“就比如要填記這個杯子,難道非要裝記水或者裝記土才行?”
左元環顧四周,旋即將杯口微微傾斜,此處的陽光便瞬間灌入其中,他笑道:“現在陽光落進杯子,難道不也是裝記?”
所有人都是神情微動,覺得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左元將杯子放下,淡淡道:“十里范圍肉眼看去固然不小,可對我等四境修士來說卻也不過如此,只需釋放靈氣填充湖水,填記也不過是須臾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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