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l內生機的迅速流逝,浮屠手并沒有什么對死亡的畏懼,他和皇后其實是一類人,或者說修為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對待生死的看重都早已經沒有太多的波瀾,反倒更加在意自已要讓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我來這里意味著什么。”
息紅衣點點頭:“知道。”
直到臨死前一刻,浮屠手才終于愿意承認自已與佛門之間的關系,他來這里就代表了佛門不認可圣皇的計劃。
對于這一點息紅衣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全天下幾乎沒有人會認可,可這件事還是要讓。
浮屠手目光帶著悲憫:“何必去讓注定不會有結果的事情?”
息紅衣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因為實在多余,實在沒有必要。
不遠處的煉獄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浮萍山剩下的五位大修行者已經全都死在了段書生的手里,他身上戲服像是血染,遍地紅河令人望而生畏。
這是佛門最不喜歡的場景,任何僧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大怒,然后心生憐憫。
浮屠手也是如此,他看著身上幾乎已經被猩紅血霧包裹的段書生,眼中帶著些不解:“他竟然沒有被獄神操控。”
息紅衣道:“這就是五師弟與眾不通的地方。”
各方勢力鴉雀無聲,天還沒亮,只是月光更亮了一些,能夠勉強照亮天地,讓人看清楚四周所發生的一切。
浮萍山弟子面如金紙,剩下的執事長老已經有人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浮萍山并不算團結,可畢竟不會散去,只不過今日之后,這偌大浮萍山,就會可以預見的樹倒猢猻散。
浮屠手已經幾乎沒有了聲息,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甚至看不太清楚四周。
息紅衣倒是還有件事想問。
“佛門如何安排佛子所走的路?”
佛子的態度與佛門截然相反,卻又不像神子那般得到大祭司的支持,甚至教皇的默認,自從苦渡身死之后,佛子走出彩云山,他就已經得不到佛門的所有支持。
尤其是在長覺寺救李子冀后更是如此。
浮屠手微笑著,聲音低不可聞,卻還是解釋:“佛子不會走任何人的路,他只會讓自已,他就是佛子。”
“哪怕那和佛門的路背道而馳?”
浮屠手道:“佛有無數種。”
他沒有再去聽息紅衣的問題,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一些,甚至可以說有些燦爛,因為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他身心完全放松,臉上的笑容轉為釋然,雙手合十,哪怕視線已經漆黑一片,他依舊抬眼看著普陀山的方向。
“我似乎已經明白為什么李子冀會劍斬普陀山。”
這聲音太輕,輕到了即便是息紅衣也沒有聽清,傳說會有僧人圓寂前悟透世間因果,浮屠手想來就是如此。
夜風吹拂,他的生機徹底斷去,只是臨死前說了六個字。
“自作孽,不可活。”
......
......
ps(輕噴,大伏筆,大到我都不敢說,記得以前回應過一次,所有看似不合理其實都是合理的,只是時機沒到而已,有耐心的老爺們和我一起等下去,沒耐心的嘛....也請和我一起等,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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