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途對神輝的照耀失去了反應,就像是這里已經失去了神跡。
這是為什么?
余白不清楚,他只是感到難以置信和緊張,這種情緒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五色蒼穹之內仿佛都陷入到了無盡的沉寂之中。
他陷入到了困境。
而且還是無法解決的困境。
“如果我足夠資格,那么無需這些回應,我也依然可以走得出神途。”
良久,余白站起身子,望著面前的漆黑一片邁步走了出去,神途并沒有危險,也沒有太多復雜的變化,就只是在萬千鏡花水月之中找尋到最真的那一條。
當初神子進入其中,甚至不需要感應,不需要移動,無數條道路便自行消失,只剩下神途本身在他腳下自行移動,像是一雙手將其推著走過了神途。
余白當然不是神子。
神途不會在意他的存在,他只能自已嘗試,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漫無目的的行走著,與其說是遵循自已的內心,倒不如說是他根本沒得選擇。
沒有大神官的引導,沒有神途的回應,單單依靠自已難道就真的無法走過?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疑問在余白的心里愈發清晰,他開始變得猶豫,更加緊張,均勻地呼吸開始紊亂。
在某一刻,余白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他確定自已走的路已經是錯的,低頭看著身上的教袍,好似依然能夠看見大紅顏色。
“失去了偽裝,就變得如此脆弱嗎?”
余白的目光里閃過了恍惚之色,片刻后突然又變得無比堅定:“這一定是神途的考驗,只要堅持自已的路不迷惘,就一定能夠走的過去。”
“我這些年來從未讓過任何一件錯事,所殺之人也全部都是有罪者,我當然有資格走進五色蒼穹,也有資格得到神途的肯定,所以我一定能夠走的過去。”
余白喃喃自語,重新開始前行。
濃霧不會消散,黑暗始終存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已走了多遠,因為根本沒有參照可以看見。
也許他自已都沒有察覺,或許早已經察覺卻又根本不愿承認,那就是他的心已經亂了,在神像前半月的冥想,登至山巔一路的放空,全都在走進神途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余白忽然發現自已好像也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什么大神官弟子,什么最公正無私的神鐮,這些尊崇的身份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半點作用。
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目光越來越恍惚,好似在逐漸迷失在迷霧之中。
終于,余白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之中帶著絕望,他知道,自已已經沒辦法走過神途,可就此失敗?
他又實在不甘。
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時間,余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抬起手探入到迷霧之中,想要再次感受這吞噬光明的無盡黑暗。
只是這一次,他的手好似觸碰到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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