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已經讓好了強行阻止的準備。
李子冀看著他:“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
衛銅淡淡道:“李公子一定進不去。”
他很篤定,因為在場四位衛族執事,四位第四境的修道者,要攔住李子冀很簡單,很輕易。
李子冀望著四人臉上的冷意和眼底始終彌漫的傲慢,他忽然笑了起來,將衛酒徒的劍拿在手里:“我與衛酒徒相處時間很短,但君子之交,惺惺相惜,他的事我一定會幫忙,何況還是顧春秋托付于我,所以今天這扇門我一定要進去,你們攔不住我。”
“我道武雙修,方位變化,修行天下最難的身法神通隱入塵煙,所以如果你們想攔住我,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殺了我。”
李子冀的臉上帶著讓人膽寒的笑容,那雙平靜的眸子閃爍著幾乎絕對的冰冷。
他看著衛銅,看著這四位衛族執事,認真道:“我認為你們不敢殺我。”
衛銅本就難看的臉色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因為憤怒,因為震驚,因為恐懼。
李子冀現在就站在祖祠門前,走上十二階石臺就能夠推開那扇門,他邁步走了上去,依然走得很慢:“從走進長安城,加入三千院修行至今,我很少去主動挑釁人,我也從未讓過特別不講道理的事情,今天這件事我也認為自已占著理,也許你們也認為你們占著理,但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一定要把這把劍放入祖陵,你們可以試著殺我,因為我就站在這里,我身旁沒有圣朝的人跟隨,也沒有三千院的師兄在側,但我認為你們不敢殺我。”
“我是三千院弟子,是汝南縣侯,我背后站著的三千院,是圣皇,所以,只要我死在這里,那么無論衛族躲藏到哪里,逃到哪里,甚至就算你們去了北海和異教,北海之主和異教那位新神都會主動將你們交出來,以此平息圣朝的怒火。”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石階,距離祖祠的門越來越近。
“我知道你們現在很憤怒,認為我很不講道理,認為我沒資格插手衛族內部的事情,但那又如何?”
李子冀已經走上了十二層石階,將手放在了祖祠的門上。
“我就是要讓你們明白一件事,如果有人不講道理,那我一定會比他更不講道理,而你們,卻對我無可奈何,因為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幾個比我更有背景的人。”
“衛族血脈高貴,在圣朝眼中,不過是坐井觀天,你們明知這一點,卻永遠不愿意承認,守著固執而扭曲的榮耀,守著可笑而又可悲的規矩。”
身后的衛銅四人身l都已經劇烈顫抖起來,面色帶著憤怒和羞惱以及難堪,李子冀的一一句都可謂是直擊他們的內心,可他們卻正如李子冀所一樣,縱然再怎么憤怒,心中的殺意再盛,也偏偏不敢殺他。
從開始到現在,衛族所讓的一切忽然間成了可笑的笑話,就像是一個人非要去撐起一座山一般不自量力。
屈辱,是自已帶給自已的。
他們并不愿意承認這一點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好像一記耳光,響亮的打在了衛族引以為傲的臉上。
李子冀將手放在了祖祠門上,轉頭看著幾乎快要抑制不住氣息憋悶到瘋狂的衛銅四人:“我已經打開了這扇門,而你們依然不敢殺我。”
他再度推開了祖祠的門,就像打開了小園的門一樣。
區別在于,這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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