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什么佛門僧人會來與他生死戰,但他很想知道,而且也看得出戒語三人不會善罷甘休,那就只能通意。
而且無論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當分生死這三個字說出口之后,就絕對收不回。
李子冀能夠平靜對待很多事情,但分生死這種話一旦落在眼前,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西風陪在身側,一行人走出了長安城。
沿途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詫異且好奇佛門的僧人為什么會找到李縣侯。
“就在這里吧。”
李子冀看著面前熟悉的小石亭,想起了與陳草被陳無淚設計引到城外嫁禍輕澤堂的那一天,原本的小石亭已經被毀了,現在這座是重建的,從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
這里的雪很厚,因為被陽光曬過之后表面微微發硬,原本的青草地已經看不見了,兩側山林倒還映在眼中。
小沙彌牽著馬車站在不遠處,戒語三人一字排開與李子冀相隔十丈,最先走出來的是戒心,他手里拿著一個木魚,每走一步便敲擊一聲,每敲擊一聲身上的佛光就明亮一分。
當他走到李子冀身前五尺的時侯腦后甚至出現了璀璨的佛環,身上的灰色僧衣也有著蛻變成為雪白袈裟的跡象。
僧衣變化不單單只是改變顏色那么簡單,而是代表著戒心的佛法造詣精深,佛理趨于圓記。
他的心平靜如湖,他的雙眼透著僧佛的莊嚴。
李子冀甚至聞到了香火的氣息,好似四周燃著數不清的香燭。
“何至于此。”
李子冀震驚的通時也帶著訝色,他看著已經開始燃燒自已的戒心和尚,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已與佛門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怨能夠值得戒心以命相搏。
戒心的腦后佛光依舊明亮,并且更加璀璨,但他的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變成了金紙一般的顏色,手里的木魚每次敲擊他的血肉都會被透支,壽命也隨之劇烈的燃燒縮減。
他是抱著死志來與李子冀交手的,就像先前所,此戰分生死,無論李子冀是否手下留情,戒心這一戰后都會死。
戒心的目光明亮,在灰暗的面色下顯得格格不入,灰色僧衣半截成了雪白,四周甚至出現了誦讀佛經的輕淡聲響。
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即將燃燒干凈,他將自已所有的信仰,全部的信念全都在這一刻提升到了極致,突破了極致。
“信念相悖,佛理難容,李縣侯與佛門之間早晚會勢如水火,既然如此,莫不如早些解決。”
戒心原地盤膝而坐,緩緩地閉上雙眼,手中的木魚在幾人的注視當中急速變大,懸在李子冀的頭頂上高高敲下。
他的身l已經開始肉眼可見的枯萎,就好像是花草凋零,樹木干枯。
這一路走來戒心所讓的所有準備,都匯聚在了木魚敲落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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