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懷疑無關乎沈妤之于傅凜鶴的意義,僅僅只是困惑于自己到底是誰,來自于哪里。
沈妤的身份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最接近她真實身份的可能。
時覓既想探查,又害怕探查。
這種感覺很矛盾,一邊是她早已習慣了這近二十年時覓的生活,她的生活圈子也好,家人也好,行為習慣也好,都已經定型了,她不知道新的家庭是什么樣子,是否需要重新適應,她還能不能適應,會不會造成新的困擾,她其實已經在現有的生活里找到了自己的舒適區,知道怎么讓自己過得更好,她不知道找到她原生家庭后,是否意味著要重新去尋找新的舒適區,她甚至是有點認可上官臨臨的觀點的,她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也已經找到新的生活重心,沒必要去打破現有的生活平衡和改變現狀。
但一方面,在夜深人靜孤獨一人時,她又偶爾會忍不住幻想自己家人是什么樣子,也渴望過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樣,有疼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有溫馨的家庭環境。
對于傅凜鶴,她有著同樣的矛盾。
她沒有沈妤的記憶,哪怕她真是沈妤,她也沒辦法把自己和沈妤等同起來,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傅凜鶴。
對傅凜鶴而,時覓從來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與他有著幼年共同回憶的沈妤。
他可以因為她是沈妤而對她轉變態度,但絕不會因為她是時覓而對她另眼相看。
可對她來說,時覓就從來只是時覓。
她能理解傅凜鶴當年出于擔當和責任選擇和她結婚,也能理解他的不愛,所以她選擇了放過自己,也放過傅凜鶴。
她不希望她再因為她是沈妤而被傅凜鶴重新關注和牽扯。
她找不到沈妤的相關記憶,在她心里,她和沈妤是完全割裂的兩個人。
她也沒有和傅凜鶴繼續牽扯不清的打算,孩子的問題已經夠讓她迷茫。
但時覓知道,凡事都需要一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