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到桌邊,端起剛倒的溫水,遞到她嘴邊。
“喝口水。”
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動作卻極其輕柔。
林見疏趕緊雙手接過,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著。
嵇寒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她蒼白的嘴唇終于有了點血色,才沉聲開口:
“以后回來,提前說一聲,別搞這種突襲。”
要是再來一次剛才那種情況,他心臟都要停跳了。
林見疏從杯沿上方露出一雙眼睛,小聲嘟囔:“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點委屈。
嵇寒諫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最后那點脾氣也化成了無奈。
他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里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
然后,他坐到床邊,去抓她的手。
林見疏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那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畢竟剛剛那只手被扎得夠嗆。
嵇寒諫手頓了下,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落在她的手腕內側。
那里有好幾個細小的針眼,周圍還有些泛紅。
“還疼嗎?”
他低著頭,神色心疼。
剛剛沈硯冰為了喚醒她的意識,在那幾個痛穴上下了狠手。
那是真的很疼。
林見疏當時就是被那股鉆心的疼給拽回現實的。
即便拔了針,那股酸脹刺痛的感覺也一直縈繞在腕間。
但此刻。
男人指腹帶著薄繭,熟練地按揉著穴位。
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緩解那股酸脹,又不至于弄疼她。
被他這么揉著,那股刺痛感竟然奇跡般地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安心的舒適。
林見疏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她笑著搖了搖頭:“不疼了,很舒服。”
嵇寒諫沒說話,也沒抬頭,依舊執著地給她揉著手腕。
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她皓白手腕的那道舊疤上。
淡淡的粉色,橫亙在血管之上,哪怕后來涂了這么久的祛疤藥,也依舊沒能完全抹去。
不知道她當時割下去的時候,下了多狠的心,才會留下這樣去不掉的印記。
嵇寒諫的動作頓了頓,指腹在那道疤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那種觸感,讓他心臟猛地縮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