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二丫的事,許正看看時間,下午的工作安排得去一趟污水處理廠,和陳主任最后敲定一下比賽的一些銜接細節。
他騎上自行車,朝著污水處理廠駛去。
......
污水處理廠門口,門衛室里。
李海江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藍色保安服,帽子歪戴在頭上,沒精打采地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隨意地搭在面前的矮桌上,手里抓著一把炒瓜子,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嗑著,瓜子皮隨口吐在地上,弄得門口一片狼藉。
今天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三天。
頭兩天,在陳主任嚴厲的“約法三章”和老婆的再三叮囑下,他倒是勉強打起精神,裝模作樣地站了站,雖然手腳笨拙,眼神飄忽,但好歹沒出什么大岔子。
可這枯燥還得賠著笑臉的看大門工作,對他來說簡直是種折磨!
這才第三天,他骨子里那股懶散、混日子、又眼高手低的勁兒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呸!”
他又吐出一片瓜子皮,心里煩躁地嘟囔。
“媽的,什么破工作!一天到晚就得在這兒干坐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風吹日曬,還得看人臉色!一個月就那幾十塊錢,夠干啥的?”
他斜眼瞅著廠區里進進出出的那些穿著整潔工裝、夾著公文包、或者騎著嶄新自行車的正式員工,心里那股不平和嫉妒就像野草一樣瘋長。
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就能坐在干凈亮堂的辦公室里,喝茶看報,指手畫腳?
憑什么他李海江就得在這兒像個孫子一樣看大門?就因為他們有正式編制?還是因為他們有文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