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鎮現在是有黨委書記的,他叫楊晉達!”
“讓張震去大山鎮,那么楊晉達怎么辦?”
陳光明雙手一攤,“那就是你們組織上的事了......”
劉忠義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陳光明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搞非組織活動!黨章有規定,黨紀有紅線,禁止搞團團伙伙、結黨營私、拉幫結派、政治攀附!”
“你既不是組織部門,又不是上級領導,卻指手畫腳,點名安排具體人擔任黨委書記,你真是胡鬧!”
面對劉忠義的訓斥,陳光明并未反駁,而是直視他,直到劉忠義緩和下來,才緩緩問道:
“忠義部長,我在大山鎮這半年,工作干的怎么樣?”
“工作......自然是不錯的。”雖然剛才差點跳起來,但劉忠義也不否認,陳光明這半年的工作可圈可點。
陳光明嘆了口氣,“忠義......部長,你知道我現在最怕什么嗎?”
不等劉忠義回答,他就說道:
“怕的是我走以后,大山鎮的工作作風變了,把誠信招商改為關門打狗;怕的是他們改變了原來的工作重點,只顧抓財政收入,抓稅收增長,對老百姓的生活不管不顧;怕我們有些人只顧撈取個人利益,把私利明目張膽放在前面......”
“如果那樣的話,我這半年付出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真是這種情況,那我就拒絕組織上的安排。”
陳光明很硬氣。
劉忠義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陳光明如此硬氣,這底氣到底來自哪里?
想來想去,還是和張志遠有關,雖然張志遠要去中央學校學習,可萬一學習結束,并沒有提拔,而是回來接著干,怎么辦?
再說,陳光明說的也是實情,楊晉達此人回到大山鎮,只會把大好前景霍霍掉。
楊晉達又是包存順的人,劉忠義站在丁一一邊,思來想去,這事丁一也不會反對。
劉忠義沉著臉道,“以后不要再提出如此無理要求了。”
陳光明嬉皮笑臉地道,“謝謝忠義部長,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劉忠義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這事,你打算怎么操作?”
“部長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討論干部時,我打算在常委會上,請一位常委引出這個議題,到時請您投贊成票。”
又是搞上次那一出?劉忠義疑惑地道,“一共十一個常委,你能拉來幾票?少于六票可就沒戲了。”
陳光明笑道,“六票......應該是沒問題的。”他看著劉忠義的神色,急忙擺手道,“忠義部長,你不要問,哪些常委會支持我,你只管投一票就行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問了,不過,”劉忠義還是沒忍住好奇之心,“哪個常委率先開炮?”
陳光明嘿嘿一笑,“人武部長,武樹忠。”
“武部長!”劉忠義驚叫道,“武部長在常委會上,從不表態發,上次幫你說話,已經破了例......這次你下了什么本錢,竟然讓武部長為你提議!”
“要知道,第一個提出異議的常委,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陳光明微微笑道,“本錢......倒也不大,不過是我答應,今年幫他安置一兩百名退伍轉業軍人罷了。”
“安置一兩百人?”劉忠義依舊不敢相信,“陳光明,哪個冤大頭會安置這么多人?你可別吹牛皮,武部長是個軍人,眼里揉不得沙了。他幫了你,事后你辦不了,他非掏槍斃了你不可。”
陳光明笑道,“這您就別操心了,而且,冤大頭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陳光明走后,劉忠義思索半天,搖了搖頭,心想,以后堅決不能讓陳光明插手常委會了,再有這樣的事,要堅決抵制。
否則,人家會說,明州縣有兩個組織部長,一個地上一個地下,陳光明就是那個地下組織部長。
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他劉忠義的臉,還往哪里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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