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手上的這些紅點,要緊嗎?”朱嬤嬤問道。
冷瀟瞧著他的手腕手臂,都有一些出血點,她輕聲道:“不要緊。”
凝血功能還是比較差,血小板其實都升上來了。
小龜蛋的病情,始終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座大山。
傍晚的時候,小龜蛋吃了點粥,才起來沐浴,洗得干干凈凈又睡去。
冷瀟陪了他一會兒,也起身離開了。
天色已晚,斬月居正屋還是關著門,他還沒回來。
不知道為何,心里總是有些不安。
她回房看資料,怎么也看不下去,便干脆出去問衛大人借馬,說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衛大人問她什么事,她只說去探望一個朋友。
衛大人想派人跟著,但她拒絕,牽馬就出了府直奔墳墓那邊去。
夜路漆黑,帶了燈籠很快就被吹滅,她干脆丟了,趁著天上的星子月亮淡淡的光芒,雖不足以照明,卻也能走對路。
到了路口,她竟然看到外頭停放著一輛馬車,再看馬車上的車夫,竟是東宮的。
她心下狐疑,今天南宮翼天是策馬來的,他們走的時候也沒有馬車,怎么東宮的馬車大晚上會在這里?莫非是衛大人派了宮衛過來守著?
既然如此,那按說出不了什么事。
她哂然,覺得只有些多余了,正想策馬回頭走,卻聽得里頭傳來了女子的哭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控訴,“她都死了,你還守著她?活著的人你為什么不看一眼啊?你看看我,哪怕看一眼!”
是盧良媛的聲音。
聲音悲切。
冷瀟本想回頭就走,但是,竟然忍不住地拴了馬,從上坡避開了車夫,悄然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