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

大長老他們嚇得面無人色。

可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靠近，去對付這股詭異的黑色力量。

這股力量連方大山的暗靈力都可以吞噬，那么吞噬一個人以及他的靈魂也不在話下。

比起方大山，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們做出悲痛的模樣，看向方大山。

“掌門，您一路走好！我們都會永遠記得您的，每逢清明，我們會為您和少主多燒點紙錢，讓你們在地底下也不愁吃不愁穿！”

“掌門，今日您是為天正派犧牲的，天正派所有弟子都會記得您的功德！”

“掌門，您一路走好啊！嗚嗚嗚我們會永遠將您銘記于心！”

方大山原本已經被逼至眼前的混沌之力嚇得面色慘白，可聽了大長老他們的話后，他氣得一張臉又漲紅了。

“你們給我閉嘴，老子還沒死呢！”他惡狠狠道，臉色猙獰。

大長老他們立馬閉嘴，心里哀嘆。

——離死也不遠了。

這話他們沒敢說出來，要是敢說出來，方大山一定會在死之前，拉他們墊背。

方大山的目光再次轉到時初身上。

寂夜、花青影他們處在戒備狀態，身體緊繃著，他們要防止方大山被逼急了，拉著他們一起死，他們要阻止他自爆，一位小神尊在燃燒神魂的狀態下自爆，產生的威力，他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防患于未然，阻止一切發生。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混沌之力要將方大山完全吞噬時，他沒有任何猶豫，撲通一聲，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對著時初跪了下去。

一邊磕頭，一邊涕泗橫流：“小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們，我不給兒子報仇了，他就是個孽障，他死有余辜，你們殺得好，殺得妙啊，你們做的事是懲惡揚善，我現在腦子清醒了，我為我剛剛對你們的挑釁深深懺悔，懇求你們，寬恕我吧，從此以后，你們就是天正派的貴客了！”

這猝不及防的下跪求饒，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場面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方大山的求饒聲。

混沌之力也停在了方大山的面前。

方大山用眼角余光瞅著時初的面色，見時初微微蹙著眉，便知自己還沒有拿出誠意，打動時初，于是他咬咬牙，將背上方小山的尸體放了下來，對著他的臉，就是幾個巴掌扇了過去，打得啪啪作響。

“孽障啊孽障，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死得活該啊！”

“誰叫你有眼不識泰山，招惹了幾位大人物，你死就死了，還連累我們天正派，你這個孽障啊！”

幾個巴掌下去，方小山的臉很快就被扇腫了。

時初：“……”

方大山此時走的每一步，都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楚玨衡：“……我現在倒有些佩服他了。”

上一秒他還是為兒報仇的慈父，下一秒就能為了活著，什么尊嚴都不要了，連自己最寵愛的兒子也不要了，尸體都不放過。

不知方小山若是還有一口氣在，此時作何感想。

炎塵燼：“……這能屈能伸，怪不得能做天正派的掌門呢。”

天正派幾位長老也像是第一次認識方大山般，看著方大山的眼神，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