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東臉色平靜,一邊聽一邊點著頭,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心里卻是暗道:自己這個堂哥已經的是仁至義盡了,今天一早朝政書記就打來了電話,辭之間很是不悅,直自己為了袒護林華北,成為了沒有原則的干部。
林華東聽完情況匯報后,一臉淡定的道:這事啊,我先檢討,在之前的處理上啊,我有私心。總想著對家族影響不好啊,所以就違背了些原則,也給咱們李局長和縣公安局帶來了不少的麻煩這個我去找朝政書記,解釋清楚,啊,給同志們說聲抱歉,抱歉,我這個當大哥的按說不應該在為華北說話的。但是血濃于水啊,不為華北說句話,我這個大哥不合格。為華北再說話,就是違反原則,所以,我感到很是為難啊。真實想法,真實想法。
我們幾人自然都是點了點頭,對林華東這種處境也是理解的。
林華東放下了茶杯,又慢慢的蓋上了杯蓋,又是一臉為難的道:李局長,老周,小張,你們能為了華北的事,頂著壓力再次到我的辦公室,我老林啊很是感動啊。有句話怎么說來者,患難見真情。對,就是患難見真情啊。你們也知道,我這個大哥啊,是堂哥,不是親大哥,有很多話啊,是不好表態的。是這樣,我看這樣,華北的親哥哥,華西,大家也都知道,馬上到市里來工作,看在林華北自首的份上,我也不說從輕處理,就先關上幾天,等著華西來了之后,我和他再商量,你們看行不行?
周成是副局長,在我的面前,自然是不好表態,也就看向了我。
我馬上道:書記,您說的太客氣了,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我們聽您指示。
林華東站起身來,拿起了鐵皮暖水壺,拔掉了塞子,張耀先忙起身去接。林華東手輕輕一推道:小張啊,本來該給大家倒酒的,就讓我給大家添杯熱茶,這個時候,像你們幾個,有情有義的同志不多了!啊,肺腑之!
林華北自首的消息,如同立了春的天氣一般,讓人琢磨不透,越是捉摸不透,大家也就越有了興趣,煤礦的副礦長老周,看著擺在桌子上的四份辭職報告暗自發呆,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只是去鐘家傳了幾句話,鐘家的幾個兄弟為了自己的妹妹,都主動寫了辭職報告,更讓周副礦長沒想到的是,鐘瀟虹成了組織部長,而林華北確是到公安局自首去了。不知不覺的已經扇了自己七八個大嘴巴子,心里是暗暗悔恨,咋就不信小道消息說的鐘瀟虹要擔任組織部長那!
煤礦作為煤炭公司的生產單位,周副礦長僅僅是正股級的干部,按說是不歸組織部管的,正是因為這樣,周副礦長內心之中才有了更大的恐懼,也就是說,自己根本入不了組織部長的眼,不用鐘瀟虹動手,組織部一個科長,就把自己辦了。
周副礦長叫來了辦公室的谷主任,客套了幾句之后道:谷主任,你和鐘瀟虹同志是一起分來煤礦的吧。
谷永水摸了摸頭道:我們以前一個辦公室。
周副礦長往凳子上一靠,手輕輕的敲了敲桌面,說道:你倆都是咱煤礦的優秀年輕干部啊。
谷主任尷尬一笑道:領導,別說了,人家現在組織部長,副縣級,我現在正股級。
周副礦長微微一笑道:級別是差了不少,但是工資差不多嘛。我聽說,聽說啊,你們之前有過一段?
谷主任自是將兩人的過往說了,周副礦長聽后頗為感慨的道:這么說是她去了縣政府辦你們才斷了聯系嘛。這個你也不錯嘛,成了礦上老書記的乘龍快婿。如今鐘瀟虹成了組織部長,你的好日子要來了嘛,
谷主任的婚姻并不幸福,只是礙于情面,還是笑著點了點頭道:周礦長,這事,八竿子打不著。
周副礦長道:這樣,我打算去和鐘部長啊,匯報一下工作,你去聯絡一下。
谷主任一臉為難的道:周礦長啊,我怎么好聯系,這個級別差別太大嘛。
沒事,我來聯系,現在,你陪我啊,一起去就對了。
倆人說走就走,到了縣委大院里,組織部長的辦公室門是關著的。
對于縣委大院,周副礦長和谷主任兩人都很熟悉,也是經常來開會的地方,但是卻也難得到縣委常委所在的后排來轉一轉。
谷主任道:周礦長,要不咱們就先回去。
周副礦長道:算了,來都來了,要有耐心嘛。
而旁邊不遠的縣委書記辦公室里,正在和財政局長曾亞聯談話。知道曾亞聯在搞串聯之后,張慶合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縣長的選舉,雖然是縣人大在負責,自己也沒有兼任人大的主任,但實際上市委到最后只認縣委,出了差錯,縣委書記肯定是第一責任人。
李亞男泡了茶,退出去之后,張慶合倆人在聊了些工作之后,就淡淡的道:亞聯同志,聽說你最近有些活躍啊?
曾亞聯不明其意,就笑著道:報告書記,現在是經常和幾個朋友一起打乒乓球,今年是亞運會嘛。
張慶合道:亞聯啊,你說的是身體上的活動,我說的是思想上的活躍。
書記,我都是老同志了,思想上不活躍了。
張慶合笑著道:年齡不大嘛,昨天喝酒數你最活躍嗎!
曾亞聯聽到這里,自然是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為鄒新民搖旗吶喊的事,臉就扭曲了。有些尷尬的道:書記,我這個人,一喝酒,就沒有把門的,說了什么,轉身就忘了,您可要多擔待啊。
張慶合面帶微笑的道:人家新民都親口說了,自己沒那個意思,你說把他架到火上烤,有沒有意思啊!
聽到這里,曾亞聯頓時就有些哆嗦了,張慶合看在眼里,還是寬慰道:亞聯同志,你也是老同志了,不是我批評你,飯桌子上,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心里難道沒譜?隔墻都有耳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
曾亞聯穩住了情緒,心里暗罵道:那個王八蛋,當了叛徒?
張慶合看曾亞聯很是不自然,自是知道,提醒已經到位,再說也就多余,逼急了反倒是讓其破罐子破摔,鐵了心的搞串聯。張慶合主動起身發了支煙道:亞聯同志,好好干工作,縣委對你還是信任的。
曾亞聯紅著臉耷拉著頭,去找了鄒新民,兩人將話說開,也就分析起了到底是誰在告密。
分析來分析去,曾亞聯道:肯定是他媽林華北心態失衡,昨天就他沒表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