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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安平出了殺人案

        回到家,曉陽輕輕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說道,爹,想吃嫩玉米。

        父親看了看天,道:“這個時候,都要掰玉米了,哪里還有嫩玉米。

        母親道:“你個糟老頭子,是老三家的要吃玉米嗎?是你的小孫子饞玉米了,我就不信這玉米個個比你還老,去,去給我掰去”。

        父親看了看母親,沒敢說話,就在院里找了一個黃色的化肥袋子,卷了卷就放在自行車的后座上,騎著自行車就要出門。

        曉陽道:“爹,你再找點花生回來,李朝陽說他想吃ㄉ薄

        父親愣了愣,看著我,說了句,這咋當上了干部比大嫂的下蛋雞還難伺候了,衩住ㄉ饈悄曇頹崆崛矸鉤遠嗔耍攬誆恍辛恕薄

        母親拿了一把馬扎,道:“滾,老頭子”。

        曉陽從鄰居大嫂家里抱回了豈同,也許是吃百家飯,豈同并不怯生,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光,曉陽抱著豈同,是親了又親,摸了又摸。

        母親道:別看這豈同小,可是知道親,按說你二哥回來得少,但是就愛讓你二哥來抱。

        我問道:“大嫂忙啥呢,天都快擦黑了也不回家”。

        母親道:“你大嫂買了摩托車之后,整天到處跑,不是聯系這,就是聯系那,比幾個老爺們都能干。之前一直說要去地區聯系什么沙子水泥的,不知道,你大嫂沒說過,咱也沒問”。

        我問曉陽,道:“大嫂忙啥呢?”

        曉陽逗著豈同,也不看我,笑著道:“忙啥,你說忙啥,忙著掙錢,掙錢給我們小豈同以后娶媳婦唄”。

        我也逗了逗小豈同,道:“你看都長兩顆牙了,這以后能啃硬骨頭,牙口好,以后別學三叔”。

        曉陽白了我一眼,道:“對,別學你三叔,軟飯還想著硬吃”。

        豈同正好奇地看著我們,二哥和父親也就先后進來了。二哥回來不久,大嫂騎著摩托車也進了門。

        父親的頭上滿是白色零落的玉米穗

        末,母親在父親的身上一陣抽打,埋怨道也不知道拿條毛巾包頭上,你看著他,到涼不熱的,怎么洗。

        二哥想著接過大嫂的摩托,大嫂沒理,直接一腳就把車撐勾了下來。

        我和曉陽拿過父親的玉米和花生,淘洗了幾遍花生,就和玉米一起煮了,大嫂和我們抱著豈同,二哥幫忙燒火,不一會廚房就傳出了陣陣的香氣。

        父親還是洗了澡,村里已經通了自來水,我買了一個塑料的黑色的水布袋放到了房頂之上。通過太陽照射吸收熱量,給水布袋里的水進行加熱,如此簡陋的洗澡方式并不是人人都舍得用,只有家里有年輕人的才舍得花上十元八元買上這樣一個水布袋。

        做好了飯,我和曉陽就在門口吹著秋風吃起了玉米和花生,大嫂和二哥都吃得有些膩了。曉陽啃了幾口玉米,實在是啃得費勁。悄悄地用腳踢了踢我,說道:“牙還沒有玉米硬,你牙口好,拿著啃”。

        母親看著桌子上的玉米沒人動,就拿起咬了一口,那表情十分的痛苦,看來這玉米確實夠硬。父親正端著杯子喝酒,直接被母親攆下了桌,道:“來來來,這些玉米都是你的下酒菜。”

        父親看我倆吃著話,道:“老三、老三家的,你們還是想想辦法,給你們二叔找找關系,走走門路。你說你們是出息了,但是你們親二叔卻要去吃牢飯,你說這個是不是說不過去呀。再說,我年齡大了不打緊,也沒啥本事,但人家要在后面戳你倆的脊梁骨”。父親一邊說一邊喝著酒,又一次訴說了二叔的不易。

        曉陽看父親干喝酒,就到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道:“爹,別急,咱邊吃邊說”。

        父親看著曉陽拿著的花生,并沒有接,曉陽看父親不接,也不強求,就自己吃了起來。父親挪了兩步又蹲下,道,老三家的,不是我說你,城里的媳婦也不能只知道吃……。

        曉陽道:“爹,咋,我還陪你喝點?”

        父親抬頭看了看吃花生的曉陽,又看了看我,眼神十分復雜,那意思,我懂了,“啥也不是,啥也不是”!

        曉陽看父親不再說話,笑著道:爹,二叔的事,也不是不可以辦。

        父親聽到曉陽說可以辦,忙起了身,道,我就說老三家的有辦法,快說說咋辦。

        曉陽一本正經地胡說道:“一個是拿錢,一個是用權。爹,你說咱咋辦?”

        父親看著曉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這事拿錢真能辦?

        曉陽道:“爹,能辦,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明天去問問,問問交錢贖人要多少錢,打聽清楚了價格,我和朝陽就去籌錢。”

        爹尷尬一笑道:“這不是胡鬧嗎,我去派出所問,贖人要多少錢,那人家不得把我也關了。你們都是當官的,你前你還糊弄爹,說你這代理鎮長比老三的副書記小,人家有綱給我說了,你是正兒八經的二把手,老三頂了天勉強算個三把手,曉陽嗎,我可告訴你,唱戲都說,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曉陽笑道:爹,你說得在理,二叔是您的親兄弟,和您近,要不這樣,我去給老衛說說,喊他換個人關行不行。說著看向了我,道:“咱就把朝陽關進去,把二叔換回來,這樣就沒人戳咱脊梁骨了”。

        爹聽到,一臉嫌棄地說道:“老三家的,這不是也是胡鬧嗎。”

        曉陽道,爹,那你說咋整,總不能把老衛關進去吧。爹,不瞞您,這事我和朝陽都問了,也都問了不止一遍,人家能照顧的已經照顧到了,再去說這個事,咱們就讓人家犯錯誤了,你說,咱得欠多大個人群喊人犯這個錯誤。爹,誰都不會白幫忙,咱拿啥條件和人家換呀。

        大嫂也是放下了筷子,從母親懷中接過豈同,道:“爹,我看你還是去找找二嬸,給她說別折騰了,我咋聽說二嬸到處托關系,就想著把二叔買出來,我看到最后,人財兩空”。

        母親道:“你二嬸這次是和咱家成了仇啊,根本不讓你爹上門,我看這事,你們都別管了,咱家多大個能耐呀,他爹,你這是幫他家還是把咱這一大家子都往火坑里推,村里人都說了,咱也是仁至義盡,人家公家還是為民除害了”。

        聽到母親說道為民除害四個字,父親看著母親,生氣道:啥為民除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那,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父親話音剛落,曉陽白了父親一眼,大嫂則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自己的頭發不算長。

        父親去了里屋,不一會就出了門,沒好氣地道:“我去雞棚拉,你們這當干部的也管一管,這晚上偷東西的多得像趕集一樣,大家睡個覺都提心吊膽”。

        母親道:“去去去去,你個老頭子,睡大街上也沒人偷你”。

        二哥也吃了飯,一邊收拾一邊說:“老三,爹說得沒錯啊,現在小偷都快變成明搶了,東頭的幾戶,一晚上幾戶人的牲口都沒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咋偷的。現在村里的男人都還在,過段時間”

        聽到這,我馬上回想起了鐘書記今天在會上講的,如果不給農村閑散的富余勞動力找個出路,大家吃飽了喝足了,三五結伴晚上的時候溜個門撬個鎖不算難事。原因是什么,我想著一個是看著大家不少人掙了些辛苦錢,有些人想著不勞而獲。二是我們這個地方現在家家戶戶都在織地毯,一個婦女每個月都不少掙錢,本該出力掙錢的勞力卻是一份不掙,難免在家里被嫌棄。

        曉陽道:“這么嚴重啊,是該重視了,朝陽,你回去還是和老衛說一下,該采取措施要采取措施”。

        大嫂說道:“現在不是安平的事,我今天跑了幾個鄉,不少地方都存在這個事。”

        曉陽道,那我回去說說,也給上面反映一下。

        我看上面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不今天開會,鐘書記還在講這個事,我想到了當時在部隊的時候站崗放哨,道:“我看這樣,各村都組織巡邏隊,晚上的時候,組織人輪流打更,這樣要好一些。”

        曉陽道,安平還好打更,城關鎮地界復雜,我看只有給派所說一聲,喊他們增加人手,加強巡邏了。哎,大嫂,你這到處跑是忙啥呢?

        大嫂道:“我想著現在到處都在建房子,你看磚廠的生意都這么好,我想沙子水泥的生意也應該不錯。但是咱安平沒有賣的呀,我就跑得遠了些。曉陽,現在咱跑運輸的活現在也不用我費心,我就去找了找賣沙子水泥的,就在人家門口不遠的地方守著,看看人家生意咋樣,這些天,我可看了,這沙子水泥的生意可以干”。

        看著大嫂說得頭頭是道,但是沙子水泥都是力氣活,大嫂一個人,怎么能干。我正想開口。二哥說道:“大嫂,這個生意你干不了,是個出大力的活,掙的是辛苦錢,投入也不少”。

        大嫂道:“錢是難掙,但是難掙不也得掙,這么好的機會咱不逮到,以后孩子花錢咋整。”

        曉陽道:“就是,只要瞅準機會,大嫂,我支持你,需要多少錢,你開口,我去借”。

        二哥接過了孩子,大嫂進了里屋,找了一個恩陽不用的本子和一支鉛筆,和曉陽倆人就算起賬來,我坐在曉陽旁邊,看著大嫂從場地租金算到了進貨,從運輸算到了收賬周期,頭頭是道,大嫂文化不高,只有初中畢業,但算起賬來比中專畢業的曉陽還要專業。倆人算完,曉陽眼珠一轉,道:“大嫂,干,錢,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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