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叔?”詞宋也著實意外,抬眸看向莊涯時,指節無意識地蜷了蜷,他本以為莊涯會和叔叔們一樣勸他三思。
莊涯的目光先在廳中懸掛的老將軍畫像上凝了片刻,畫像上的詞起白身著白袍,目光如炬,他才緩緩開口,語氣添了幾分鄭重:“老爺也還在仙界,少爺去了仙界,爺倆還能有個照應。”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詞宋,添了幾分溫和,“何況仙界本就是少奶奶玄月霜的根,少爺此去,既要平寰宇之危,也要尋親人蹤跡,于公是大義,于私是孝心,這本就是你該走的路。”
說罷,他上前一步,袖角掃過凳沿,對著詞宋深深一拱手:“老道我如今修為雖不及少爺,卻也能守住將軍府,有我們兄弟幾個坐鎮,定能守好這府宅,守好大梁的根基。您只管放心去,家中有我們,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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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宋的指尖猛地一顫,指節泛白,喉結滾了兩滾,眼眶竟微微發熱,父母是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牽掛。
他望著廳中眾人:孫不休雖懊惱卻難掩關切,石月眼中閃著堅定的光,幾位叔叔臉上的憂色也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期許。
詞宋深吸一口氣,眼底的溫潤化作澄澈的堅定,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多謝諸位叔叔,詞宋銘記在心。”
他抬手按在桌案上,掌心貼著微涼的紅木,月白儒袍因這個動作繃起利落的線條,整個人的氣質從方才的動容轉為沉穩:“接下來的時間,我將會留在天關,和陳先生等人商議未來守護天元大陸之事。”
話音剛落,詞宋左手微抬,淡金光氣如活物般纏繞指尖,氣團中央一枚青金色戒指緩緩浮現,戒指表面的星輝紋路隨他的指尖動作緩緩流動,像是把整片銀河嵌在了上面,戒面那顆鴿蛋大的月光石內,云霧翻涌如縮微的星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