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遇到有心人煽動,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要出現在吳國的地界上了。”
闔閭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他終于意識到征發民夫的弊端。
不僅僅是征發民夫,還有吳國目前的施政體系。
自己的政令,得兩個月甚至三個月才能傳遞到鄉村,開始施展又不知得多久。
土地廟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在吳國遍地開花,百姓們爭相祭拜。
這說明什么?
土地公得人心!
而自己治理的吳國不得人心!
民間的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再遇到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會是什么場景?
闔閭不敢想。
自己沒有殘害百姓,也沒有剝削百姓。
恰恰相反,自己想做一個有為之君,一個賢明之君。
但是,在吳國這種施政體系下,自己的善政會被一層層消磨,最后變成惡政。
想要征收一個錢,層層加碼到百姓身上,就會變成一百個錢,甚至一千個錢。
自己一心為民尚且如此,如果遇到一個平庸的甚至昏聵的兒孫,吳國豈不是要灰飛煙滅?
“河神大人,也許您說的是對的。不過我拜伍員為相,國家如何治理,還要聽伍相怎么說。”
伍子胥心中嘆息。
他明白,國君已經做出了抉擇,只是礙于曾經的山盟海誓,沒有直接決斷。
“大王……員才學淺薄,見識有限,執政數年,一不能富國、二不能強兵、三不能安民,員有罪!無顏再以國相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