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水滴落在掌心中。
不知摔碎了誰的思念,又映出了誰的笑臉……
大黃悄悄的走了。
沒有餞行,也沒有送別。
他誰都沒說,只告訴了鄉愁和不舍。
披著星光、裹著夜色,奔向希望和遠方。
岳川的視線一直緊盯著大黃,直到他走到百里之外,被黑暗吞沒,徹底消失不見。
“莊稼長得太慢了……豬長得太慢了……雞長得也太慢了……但是孩子長得……真快啊……”
“哎,黃二和黃三說的沒錯,光靠養豬、喂雞、種地是得不到法寶和功法的。”
土地廟的底蘊太差勁了。
除了一紙符詔,別的什么都沒有。
“得研究研究煉器、畫符什么的了,不然以后光是給孩子們壓箱的禮物都不夠。”
大黃的出走深深刺痛了岳川。
雖然大黃說給的夠多了,可岳川還是覺得不夠。
遠遠不夠!
就像上輩子第一次離開家鄉,去幾千里外的陌生城市上大學。
母親恨不得把整個家都塞進自己小小的行李箱中。
換洗的衣服、路上吃的零食、帶給室友的特產、親手腌制的小咸菜……
父親就簡單多了,快上車的時候偷偷塞給自己幾張錢。
不多。
但看得出,那是父親攢了好久、好久、好久的成果。
岳川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分明有足以灌滿全世界的愛,卻只能寄托在幾樣微不足道的物品上。
男性在人生中有三大無力期。
孩提時遇到喜歡的玩具,沒有能力購買。
少年時遇到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女孩,沒有能力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