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對方看他實在油鹽不進,態度陡然兇惡,“你真以為方家可以在港城一直屹立不倒?環境就是這樣,你確定你要固執己見?”他冷笑兩聲,“方家當初靠什么發家的,我想你比我清楚,烏鴉嫌豬黑,你真想摘干凈自己,恐怕沒那么容易。”
方斯年沒回答,對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手中的煙頭扔到地上捻滅,方斯年撫了撫鼻梁上的鏡框,疏離又冷漠,“我還有客,你請便。”
他出來,在外面碰到了夏卿卿,夏卿卿有些尷尬地問他,“我出來想透口氣,可是好像發現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方斯年唇角彎了彎,“你知道你什么時候最可愛嗎?”
“啊?”這種詞匯,莫名帶些曖昧,夏卿卿裝傻沒回答。
方斯年像是要捅破這層窗戶紙,“撒謊的時候。”
夏卿卿更尷尬了。
“那天在金蟬寺,你都聽到了對嗎?”方斯年干脆打破砂鍋問到底。
夏卿卿點頭。
“所以呢,回去沒少在心里嘀咕我吧,是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還是沒有良心的資本家?”他語氣親昵帶著些逗弄,自嘲起來也毫不手軟。
夏卿卿覺得方斯年這個人很奇怪。
他身上有一種獨屬于他這個人的氣質,對人周到但又不越線,云山霧罩模棱兩可,最容易讓人誤會,也最容易讓人陷進去。
他的斯文,他的見識,他骨子里的侵略性,讓夏卿卿越發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