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陳星淵只看得到她毛茸茸的發頂,下頜被人慢慢抬起,目光短暫的交匯,曖昧濃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滿溢出來。
關斌怕時間來不及,隨便找了個離章家近一些的地方吃飯。
結賬的時候,飯店的過道里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女同志來回拉扯,“蘇夢同志,急什么,你說這大過年的你一個人獨守空房,哥哥們哪里忍心。”
蘇夢臉上始終掛著不達眼底的笑意,“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團圓夜,您還是和自己愛人團圓更合適,我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她白皙的手指輕輕推開男人鉗著她的胳膊,誰料男人突然變臉,用力一扯,“你別給臉不要,一個戲子,真當自己是什么菩薩了?”
蘇夢吃痛皺眉,男人拉著她就要往包廂去,沒走兩步,腦袋上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他回頭,“誰他娘的沒長眼敢打老子?”
關斌長得高,比男人足足高了一頭還多,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根根直立。古銅色的臉頰上,交錯著幾道新舊不一的傷疤,自帶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他把蘇夢拽到身后,目光兇狠瞪著面前男人,“別找事。”
“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誰嗎,想找女人你找錯人了,信不信老子抬抬手就能捏死你。”男人嘴里說著狠厲的話,身體卻不敢再上前,關斌瞪了他一眼,直接拉著蘇夢往外走。
男人在背后吼他,“你給老子等著!”
出了飯店門,關斌看了眼時間,出來半小時了。
蘇夢攏了攏衣襟,大衣不抗風,凍得她打擺子,“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黑著一張臉,我欠你了?”
她唇紅齒白的,一雙勾人的眼睛多情又癡纏,關斌手里點著煙,他用力吸了一口,“你是真不怕冷。”
“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行唄?”上次是陳星淵讓關斌送蘇夢回去的,兩人全程沒什么交流。
“沒工夫,自己找車。”關斌手里的煙頭扔到地上,腳尖捻了幾下,轉身就要走。
蘇夢挑眉,扭著腰跟他屁股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