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給夏夏洗完頭發,夏夏懶懶趴在陸懷川的胳膊上,他手里拿了毛巾給她擦頭發。
小胳膊小腿兒晃晃悠悠,整個身子還沒陸懷川小臂長,白白嫩嫩,粉嘟嘟肉嘟嘟,像個小團子。
陸首長眼里的父愛都快滿到溢出來了。
他擦頭發的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自己的寶貝閨女,一邊擦一邊喊,“夏夏,夏夏,好閨女,慢點兒長。”
屋里滿滿的陽光。
夏卿卿回頭,陸懷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衫,手臂半挽起露出精壯小臂,夏夏咿咿呀呀在他手臂上蹭來蹭去,小手抓著他胸前的衣裳。
那雙端槍的手,穩穩拖著小丫頭的身子,棱角分明的側臉盡顯慈愛,額前半垂下的碎發,掩去了平時的冷峻。
陽光灑在父女倆身上,溫馨如蜜,濃到化不開。
夏卿卿笑意從眼底漫開,這一瞬,幸福在心里流淌,眼底滿是歲月靜好的安逸。
有的地方歲月靜好,有的地方被黑暗籠罩。
從盤山村被解救出來的婦女同志,國家給了安遣費,一部分路費,還有幾塊錢的半路花銷。
大家雖然不太愿意,也不知道回家之后會有什么遭遇,但是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拿著錢離開。
只有一個,蓬頭垢面的杜芳艷,手里攥著那幾塊錢和兩個饅頭,內心不甘。
她詛咒夏卿卿,也詛咒章芷蘭,憑什么都是女同志,她們就可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著,而杜芳艷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折磨。
憑什么!
她不甘地往回走,路上的景象突然讓她想起自己和梅桂花從京城回安城的那天,杜方林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們,如果當時她們回去,現在杜芳艷也不至于遭受這一切。
她又恨杜方林,如果不是他趕她們走,杜芳艷怎么會遭受這一切。
她手里捏著錢,去給杜方林打電話。
他是她親哥,他憑什么不管她,憑什么他可以自己在京城享福。
可是電話打到京城,得到的卻是杜方林已經離世的消息。